今日的薑府熱鬨非凡,鞭炮聲響個不絕,紅氈毯鋪了整條街,賓客往來,整個薑府幾乎都塞不下。
薑皖和陸之行作為薑府的主人,自然是在府門口接待來客,平日不覺得結交的人多,不曾想今日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玉湖春李掌櫃攜東海玉如意一對前來祝賀!”
“吟翠閣劉閣主攜鏤金玉壺一雙前來祝賀!”
“暢春園趙掌櫃攜南海夜明珠一對前來祝賀!”
“西街王五攜布兩匹前來祝賀!”
“東街柳林巷柳二攜銅瓠一雙前來祝賀!”
“……”
“……”
薑皖臉上一直保持著笑意,認識不認識的貧的富的,都要客客氣氣地往裡迎。
事實上,經過城中時疫一事,薑府的名聲早就樹立起來了,再加上薑府派頭不小,實力雄厚,不是一般的人家,故而今日喜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來祝賀,但是薑皖不見得每個人都認識,但是來者是客,且都是帶著好意前來,薑皖沒有不高興的道理,她唯一擔心的是,院子裡坐不開可怎麼辦?
“太守周大人攜蜀錦兩匹,和田玉墜一對前來祝賀!”
“哎呀,恭喜恭喜,這可是雙喜臨門啊。”周文淵身穿一身寶藍色長袍走來,解決了困擾許久的時疫,桃花鎮又恢複了生機,周文淵心情舒暢了,這麵色也好看了許多,白淨儒雅,風度翩翩。
“周大人總算是來了,還以為你不賞光呢,裡麵請,若是今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薑皖笑著說。
“哪裡哪裡,實在是找不出像樣的賀禮,這翻騰好久才找出來看得過去的,莫見怪!”周文淵有些汗顏。
“周大人來了便是賞光,哪裡有這麼多規矩!”陸之行也說,他知道周文淵為官正直,憑著這點俸祿,又時常接濟貧苦百姓,若真要是拿出什麼貴重的東西來,才是難為他。
周文淵笑了笑,由人引著進入府內。
賓客來的差不多了,現在也該是到了接新娘子的時辰了。
南樞在東院,桃依在西院,原是打算兩位新郎官把二人分彆從兩側接出來,然後在大堂拜堂成親。
長戈被眾人推著來到桃依住處,喜房緊閉著,門口幾個丫鬟婆子笑著等人前來。
“新郎官,要接走咱們的新娘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要拿出誠意來。”
長戈有些不知所措,他生來不會玩笑,此刻隻能在眾人的起哄下從懷裡掏出幾個紅紙做的紅包,這是薑皖定下的規矩,紅包裡裝著散碎銀子,若是新郎官給的不夠,就不讓他見新娘子。
“紅包都給了,該讓我們見見新娘子了吧?”長戈身後的人喊。
“哎呦,新娘子早就吩咐了,要自己在房裡收拾打扮呢,都不讓我們進去插手,看來啊,比你這新郎官還害羞呢!”喜婆高聲說,發髻上的一朵紅花隨著她的嗓門一顫一顫的。
“那我們可就進去了!”眾人說著,一齊湧進桃依的屋子。
隻是沒有應該有的歡樂熱鬨,此刻眾人全部安靜下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知如何是好。
紅燭在桌子上燃著,梳妝台處的簪子步搖一樣一樣擺在那裡,紅紗輕動,床
上的喜服規規整整放著,獨獨不見了桃依的身影。
“新娘子還想讓我們找呢!”
長戈的心漏了一拍,他的腦子隻覺著是一片空白,按照他的設想,桃依不是應該坐在這裡,嬌羞地等他前來嗎?
對,也許她隻是想讓自己著急找一找,好,他便找就是了。
可是屋子就這麼大,任他怎麼找,也是徒勞,人,的確是不見了。
禦墨翎這邊,二皇子帶人等在他的門外,卻是遲遲不見他出來。
二皇子終於忍不住了,“禦墨翎!今天你大喜,你墨跡什麼呢?還去不去接新娘子了?告訴你啊,你再不出來,我可就替你去接新娘子了!”二皇子話一出,引來一陣哄笑。
二皇子趴在門上,聽裡麵的動靜 可是屋裡安靜的很。
二皇子心急,覺著事情不妙,一腳踹開門,衝進屋子,眾人同樣愣住了,新郎官呢?
南樞早就打扮好了,流雲高髻,上簪七鳳金步搖,額間梅花鈿,紅唇嬌豔,一顰一笑勾人心魄,白薇陪著她,“這喜服是禦墨翎讓人連夜趕製的,從布料到配飾都是選的好的,不比皇宮的差。”
南樞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笑著說,“我知道他有心了,隻是……外麵怎麼還沒有動靜。”
白薇也覺著時辰差不多了,心下有些奇怪,還是安慰南樞,“說不定被二皇子他們纏住了,這個二皇子啊,總是喜歡尋思一些新點子。”
南樞點點頭,沒有多想,今日大喜,她更多的是緊張和雀躍。
“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的聲音傳來。
白薇和南樞都微微皺眉,白薇出了屋子,隻見二皇子慌慌張張朝著這裡跑來。
“像什麼樣子,大喜的日子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