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醫者仁心,可他們救的人、跟救不過來的人實在太多。如果每分每秒都把自己的神經弄得太纖細敏感,估計早就已經瘋掉。
可饒是這樣,在麵對這個半透明的影,阿許的聲音還是發顫了,
“到底是誰這麼狠,對著一個孩子也下得了那麼重的手!”
樓寧的表也很凝重,因為麵前的孩子即使已經是靈體狀態,但通過上麵滴答的血跡,還有滿的傷痕,跟半塌陷的腦袋,以及少掉的一隻眼睛、一條手臂,更有歪折成奇怪角度的腳。
這再在地都讓人很明白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在生前到底受到多少非人的對待。
不,這些還隻是他們‘看得到’的部分。誰也不曉得,在那件衣服下麵,到底交織了多少已經好了的、還有他們看不到的傷口。
“你是古家的孩子,對吧?”樓寧麵色凝重。
孩子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相當重要的存在。尤其是這個世界的背景,恐怕孩子能夠生得越多,就表示家庭人丁興旺,是個昌盛的家族,更代表著一個家庭將來的人手充足。
所以即使有不少齷齪的事會交雜在其中,當然也不乏一些冤魂在其中。可最起碼隻要孩子可以冠上男主人的姓氏,他的生活在活著的前提上,多少應該也有保障才對。
而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是啊。”小孩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麵前兩位陌生的大人,似乎是想要從他們的上分辨什麼,“......嗯,你們兩個人的上沒有其他人臭,的確是好人沒有錯。”
臭?好人?
樓寧跟阿許可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作為上過戰場的人,不管他們的敵人是蟲族還是敵對的存在,手裡的命絕對已經早就數不清。
然而這個孩子居然還願意說他們兩個人上是乾淨的?
“不過,那個怪物快要醒了。”小孩子並沒有管樓寧他們兩個的沉默,而是自顧自地說,“你們要是可以離開的話還是儘快吧,之前來過好多人,也沒有一個可以順利活下來。”
他咧開嘴,讓人看清裡麵的半截舌頭,然後疲倦又無奈地說,
“我們就是自作自受,所以你們的好意我們是心領了,但是最好還是趕緊離開吧。”
“我們都是不祥的人,連星星都不願意照亮我們前進的道路......你們這些摘星人即使想要努力讓我們解脫,恐怕在怪物之前,也是無能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