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顯然猜對了。
“我和她之間,有了點微不足道的誤會。”薑袖袖說。
她說完,便朝著許白走了過去。
她來到許白的身邊,微微抬起頭,有意打量了一下他。
幾秒後,她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沒辦法碰到血玉?”
許白眯起眼睛:“你是什麼意思?”
“聊一聊而已,”薑袖袖平靜地說,“既然要合作,大家都應該互相了解一下,不是麼?”
“聊一聊?”許白笑了。
他直接伸出手,用力掐住了薑袖袖的臉。
他的手指異常冰冷,微微刺痛的涼感漸漸順著手尖滲入皮肉。
他的笑容依舊單純又無辜,可那雙深黑色的眼眸裡,卻跳躍著令人恐懼的寒意。
“我不希望出現意外,”他輕聲說,“我也不喜歡有人自作聰明,知道了麼?”
他的臉貼得離薑袖袖很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薑袖袖的臉,不放過薑袖袖絲毫的異樣。
他在警告她。
幾乎是一瞬間,薑袖袖就明白了過來。
薑袖袖手心捏了一把汗,麵上卻微微一笑,鎮定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向來老實。”
許白狐疑地打量了她一會兒,見薑袖袖一臉坦然,又想到她平時的表現,心裡的懷疑漸漸消退:“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薑袖袖麵不改色地說,“你的實力可比舒欣他們強多了,王老師一家的慘案也讓我心痛不已,我不和你合作就算了,我還會害你嗎?”
不得不說,薑袖袖的話可信度相當高。
經過她這麼一解釋,許白心裡那點忌憚很快就被打消了。
“你剛才說的,也沒錯。”
許白鬆開了掐著薑袖袖臉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確實沒有辦法碰到血玉,它的煞氣太重,我近不了身。”
他承認了。
對於這一點,薑袖袖並不驚訝。
不然的話,就憑許白的實力,哪怕他每天出現的時間隻有五分鐘,他也完全不需要借彆人的手去處置血玉。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思及此,薑袖袖問道。
“我需要你幫我拿到那塊玉,”許白說,“然後在今天晚上12點之前,去校門口等我。”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不碰到血玉,就不會被它影響。”
他沒有說做不到的下場是什麼,但薑袖袖心裡卻清清楚楚。
與虎謀皮,就得做好一個不順,就被老虎咬死的準備。
不過,哪怕是鹹魚,也能有奮起突刺的時候呢。
“你放心,今晚十二點,我一定到。”
薑袖袖聞言,回過頭,對著許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
和許白分開後,接下來的時間裡,薑袖袖一直在等待一個取得血玉的時機。
可能是血玉會對它的主人產生奇特的吸引力,無論是老校長還是王老師,都一直握著它,要想辦法把它偷到手,對她來說難度有點大。
這樣的話,她要想弄得血玉,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它下一次被易手。
而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的時間。
許白雖然性格陰晴不定,殘暴冷血,殺人如麻,對所有人都帶著一股惡意,對她也時好時壞,經常性恐嚇她……但他有一點還是挺好的,那就是說到做到。
他答應了會在學院期間保護薑袖袖,於是這整整大半天的時間裡,都沒有任何鬼怪找上她,安逸得讓薑袖袖差點忘了這是個逃生遊戲世界。
而等到晚餐時間來臨,薑袖袖去了餐廳後,她恍然發現,這裡隻剩下了她和那名男玩家了。
舒欣沒有出現,不出意料,她應當已經被淘汰了。
對於這早已經被猜到的結果,薑袖袖也隻是在心裡歎了口氣,默默悼念了一下自己失去的一萬五。
至於舒欣的出局,或許從那一天早上,她堅決地認為“魔鬼”都是失敗者們的胡言亂語的那一刻起,就悄然注定了。
薑袖袖沒有想太多,吃完飯,她就直徑去了教室辦公室。
然後,從辦公室裡還未下班的老師那裡,她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校長在辦公室自殺了,”他們議論紛紛,“看來他女兒的事情,對他的打擊確實太大了。”
“你們覺得,這是不是有點太邪門了?”還有人這樣揣測著,“警察不是在學院裡發現了那個姓李的女生的屍體,說可能是王老師做的麼……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冤魂索命啊?”
“好像確實很像啊,死的人都是和王老師有關的……”
“那我們呢?她會不會找上我們……”
“她和王老師那回事,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有關李瀟瀟鬼魂索命的流言,一眨眼便傳遍了學院,鬨得人心惶惶,不少知情老師都臉色慘白。
在薑袖袖看不見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完美地按照二十多年前的軌跡,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是誰發現他屍體的?”薑袖袖耐心地聽了幾分鐘後,才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了一句。
“好像是教導主任,”一位老師答道,“剛才主任還說要去校長那裡彙報一下工作。”
教導主任……
明確了對象後,薑袖袖不再猶豫,站起來就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