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抬起頭,對著風棲穀外,遠天的方向打了聲口哨……
隨著這聲帶著內力的口哨聲飄向遠天,在風棲穀迂回的地勢中回蕩……眾人都下意識地仰起頭,望著山穀邊沿接近藍天的方向。
就在遠方口哨的回音消退之時,一聲類似鶴吟又似獸鳴的聲音傳來,藍色的天幕上,出現了一個白點……
那白點快速地接近,變大……
“啪嗒”一聲,老乾手中的柴禾落到了地上,斧子也掉了,他驚訝地張大了嘴,望著天空中越來越清晰的白色飛龍。
“唰啦唰啦”的風聲隨著幺幺撲扇翅膀的動作傳來,它順著風棲穀上方的風盤旋著,尾羽展開,鱗片在日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不止老乾傻眼了,列心揚嘴都快張裂了。
霖夜火仰著臉打量了一下越飛越低的幺幺,點頭,鮫人白玉堂養的怎麼樣他是不知道,不過這條龍可是養得賊好,瞧這鱗片亮的!
展昭也跟著點頭,白福每天三頓魚兩頓果子那麼喂,還有小四子早晚一次用蘭草水仔仔細細擦鱗片,幺幺的個頭比剛養的時候大了幾乎一倍了。
列心揚指著幺幺,拽著趙普的袖子,“龍……王爺……龍!”
趙普無語看那老頭。
幺幺打了兩個轉後落地,往白玉堂和展昭身後一站,大腦袋伸到兩人當間兒左右蹭肩膀,甩著尾巴撒嬌。
鮫鮫倒是不怕熱,平時總合攏的背鰭和耳後鰭羽都展開了,估計是散熱的。
白玉堂伸手拍了拍鮫鮫的脖子,問目瞪口呆的老乾,“現在可以說了吧?”
老乾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著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一下幺幺,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幺幺瞧著那隻湊到自己眼前的手,眯起眼睛,一扭臉躲到白玉堂和展昭身後了,不讓摸。
展昭和白玉堂注視著老乾的手,他的手和臉部都有些醃臢,但是手部沒有頭發和胡須的遮擋,露出的皮膚還是比較多……而在黑色的泥土遮擋下,還是能看出一部分的皮膚,和一般人不一樣,有一種泛藍的感覺。
公孫也注意到了他的手,走過去問他,“你中毒啦?”
老乾下意識地收回手,聲音低沉,“我天生就這膚色。”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看得見鮫鮫,像鮫鮫,還知道關於冰魚和海龍的事情!這火煉宮,難道跟冰魚族和海龍族的傳說有關係?
老乾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提起地上的柴禾,對著眾人招招手,示意……跟他走。
眾人跟著老乾往山邊走去,不多遠,就看到了一座茅屋,那裡應該是老乾的住所。
雖然是茅草棚,但是規模不小,建造得也很好,而且宅子的院牆籬笆上長滿了層層的藤蔓和老枝,可見是有些年代了。
“你家世代都是這火煉宮的守門人麼?”公孫問。
老乾點了點頭,“聽說是,我不記得了,家裡人除了我都死&絕了。”
眾人都微微皺眉——這老頭的確挺奇怪的。
打開茅草棚,眾人進屋。
老乾打開立在牆邊的一個櫃子,從裡邊取出個箱子來,邊問,“你們要進火煉宮乾什麼?之前地&震地下的建築可能都已經塌了,裡頭關著的東西也一定早死了。”
眾人都驚訝——火煉宮裡真的關著活物?
小良子好奇問,“大叔,裡頭以前關著什麼活物啊?”
老乾將箱子打開,從裡邊取出了一枚碗口大的鐵片來,放到了桌上,“這東西。”
眾人都盯著那塊黑黢黢的鐵片看——什麼玩意兒?
公孫伸手拿起來,發現鐵片上有一層一層的角質,還有暗紫色的光以及一些細細的刺,就問,“這是什麼動物的甲麼?”
老頭拿了個水煙筒,咕嘟咕嘟抽著玩兒,邊叫侍衛蘇林自己泡花茶招呼客人。
吐出一口煙圈,老頭道,“火煉宮是個養火重天的地方。”
“火重天是什麼?”展昭好奇。
公孫想了想,“我好想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火重天是一種大型的甲蟲,全身的甲殼都能燃燒,爬起來特彆快,一大群爬行的時候,彼此身上的甲殼相互碰撞會產生火,甲殼摩擦地麵也會著火,所到之處都會被燒成灰燼,是一種已經滅絕的古蟲。據說這種蟲子很大,一隻有十頭牛那麼大,刀槍不入,而且雌雄同體,隻要有一隻活的,不多久就會養出一群,吃活食,換句話說,就是吃人的。”
眾人聽得都一激靈——啥玩意兒?!
“因為諧音取禍從天降的意思,所以叫火重天。”老乾伸手,拿起那塊甲片往地上一劃,刺啦一聲……一道火星,地上還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火煉,火光紫紅色,異常詭異。
霖夜火皺眉看著那紫紅色火光,若有所思。
那火焰燃燒不滅,老乾伸手,抓起一杯子花茶往火上一撲,誰知“嘩”一下,那火非但沒滅反而越燒越旺。
眾人也都吃了一驚。
“這火弄不滅麼?”展昭問。
老乾看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一揮袖……一層寒氣……
說來也奇怪,地上燃燒著的火,竟然凍住了。
眾人對視了一眼,覺得不可思議。
小良子湊過去,歪著頭看著冰封的火苗形狀,嘖嘖稱奇,“裡頭那種紫紅的火苗好想還在燒啊!”
“凍住了還在燒?”趙普問。
老頭點了點頭,“嗯,這是冰火種,說著,他把水煙筒往那冰火種上一放,沒多久,竹筒裡的水沸騰了起來。
“神奇!”公孫很感興趣地研究著那冰火種。
“火煉宮裡,養著火重天這種蟲子麼?”展昭問。
“據傳說是。”老頭吧嗒吧嗒吐著煙圈,搖頭,“那東西命也不知道多長,萬一還有活的,哪怕是一枚蟲卵,一旦見了天日破了殼,那就是一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