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笑語問檀郎16(1 / 2)

喬昭懿在馬場玩了一下午,才意猶未儘地翻身下馬。

其實沒騎多久。

黃金跑得太快,還帶著她玩跨欄。

爽是挺爽,就是心臟有點受不住。

還顛得她腿疼。

她怕晚上回去變成橫行的螃蟹,隻騎了一陣,就停下。

但人想回去,就在裡麵溜達,和管事說說話。

馬廄管事飄飄然,按了按瘋狂上揚的嘴角,暈的是不知東南西北。

京中現在誰人不知喬昭懿。

一首十年生死兩茫茫,差點給文壇眼珠子震出來,好幾個以往慣常對時事挑刺的老學究,自打聽了此詞,那是哭的不知今夕何夕,一句刻薄的判詞都沒傳出。

陛下還親口說了句,此詞堪為千古之絕句。

雖然不知道蘇軾這位才子究竟是何人,居何處,一點也不耽誤陛下的高度讚揚,特意尋了書畫大家入宮,謄抄在紙上,擺在禦書房正大光明牌匾的左牆位。

不管是誰,一進門就能瞧見,想忽視都忽視不得。

喬昭懿一戰成名,如今就是京中的香餑餑,各處都低著姿態,隻等著和她見上一麵。

管事是真沒想到,他能和喬昭懿在馬廄中相見。

喬昭懿挨個摸了摸岑聿的寶駒,和管事閒聊。

管事受寵若驚。

暗想,不怪東院感情如此好,原是少夫人暗地裡如此下苦工。

勝極而驕,分毫未見。

還關心起少爺最喜歡哪匹馬來。

管事指著鬃毛烏黑的烏雅,“這就是少爺最常騎的。”

也是岑聿上次在雪天騎的。

等過了年,天氣轉暖,想必陛下還能像著以往般,率群臣去狩獵場圍獵,到時候她也帶匹馬去,和岑聿在豔灼灼的桃花裡噠噠噠並肩。

豈不是絕佳的浪漫場景?

眼瞧著要過年,岑聿壽數一點點被心疾侵蝕,也不知道剩多少。

喬昭懿歎氣。

快樂一天是一天。

管他日後巨浪滔天。

能躺就躺,不能躺就硬苟,反正她現在手裡本錢夠,隻要不作大死,絕對能安穩一輩子。

喬昭懿來到烏雅麵前,想伸手摸下它的耳朵,沒想到視線一轉,發現個刮子。

喬昭懿:“?”

這什麼東西?

她拿起來,問管事。

管事說給馬刷毛的,還給喬昭懿親自上手展示了下。

但見莎莎數聲,無數廢毛從中湧出,仿若雲湧。

而梳後的馬毛,柔順異常,湛然若有光,就像上好的錦緞綢匹。

管事說這也叫刮底絨。

喬昭懿:這刮的不是毛,是她的心。

她還是第一次瞧見如此讓人舒適的畫麵。

世上還有如此解壓的東西???

她伸手,忍不住也刮了刮。

這一刮,就刮完了岑聿的所有愛駒⒂[]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地麵仿若下雪。

喬昭懿還特意留了烏雅和黃金的毛發,準備回去後尋個好日子,在家裡做兩隻馬毛刷。

沒想到此舉落在其他人眼中,都變了樣。

管事心想,果真是夫妻伉儷,少夫人真是愛慘了少爺,不然哪個閨閣小姐,願意去伺候一匹馬呢?

不正是愛屋及烏。

管事搖頭輕歎以為絕,絲毫不知道喬昭懿真實想法。

喬昭懿在馬場玩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漸黑,眼瞧著要到岑聿回府之時,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臨彆之時,告訴管事。

過兩日她還來。

管事眼中逐漸泛起淚花。

……少爺身邊終於有了知冷知熱的人。

他在岑府近二十年,岑聿都是他看著長大的,能看出一點變化。

自成親後,岑聿身上多了點人氣,起碼不是之前那副要死不活、要活不死的樣兒了。

……

喬昭懿回岑府,發現氛圍怪怪的,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沿途幾人瞧見她,都欲言又止。

喬昭懿:“……?”

她茫然。

出什麼大事了不成?

她不動聲色,暫未表露出異樣,心想,這個時間,岑聿應該快回府了,就算有事,也有夫君在。

岑聿就是她的定海神針。

還是方嬤嬤偷著出來,給她遞了話。

“老夫人帶了好幾位大夫在東院等著呢。”

方嬤嬤本也被扣在東院,還是特尋了換人的空檔,估算著時辰,一路躲躲藏藏地溜到角門,隻等著傳話。

喬昭懿大腦一懵。

……啥啥啥?

“真的假的?”

方嬤嬤滿臉緊張:“小的還能騙您?東院的門現在還被壽康堂的人堵著呢!”

“嬤嬤你怎麼出來的?”

“東院的後牆前兒不是被雪壓塌了,還沒來得及修。”

她就翻了出來。

方嬤嬤現在回想,心臟怦然,身軀一陣。

那牆起碼有大半個她高,放在平時,她可絕對爬不上去,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如有神助,一下就躍了過去。

喬昭懿:“…………”

她瞠目結舌地看了眼身形圓滾的方嬤嬤,即使確認對方沒事,還是忍不住再看了看,然後納悶。

老夫人這是做什麼。

之前不還好好的,怎又鬨起來?

她想不明白。

“你說她帶著大夫來,是想做什麼呢?”喬昭懿問出心裡最納悶的問題。

難道是發現她吃避子藥了?

不應該啊。

她一共就吃了兩次,後麵的藥也都處理乾淨了。

她親自看著的,確保毀屍滅跡,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

東院。

薑歸寧心裡煩悶不已,同樣在問候老夫人。

大中午的⒎_[]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剛躺下,準備歇晌,就被人喊起,定要她來東院。

來就來,還硬是坐著。

從午時坐到酉時。

坐的她是腰酸背痛。

偏老夫人一句話也不錯,執拗地就是要她坐著。

薑歸寧無語。

這又鬨得什麼事,一幅塌天大禍的模樣。

等岑文鏞回來的,她一定好好告上一狀。

酉時一刻,喬昭懿回了東院,消息如蝴蝶一樣,撲扇著翅膀入了堂屋。

老夫人微微放鬆的脊背登時直挺起來,看了眼身邊的刁嬤嬤。

示意她等下配合自己。

刁嬤嬤:“…………”

行。

配合您收拾包袱離開岑府是吧。

知道勸不動,她也不做無用功。

隻等著老夫人撞上現實的南牆。

她早發現了。

東院是有些不可說的運道在身上的。

她不懂老夫人為什麼放著安生日子不過,非要找東院的麻煩。

但做奴才要有做奴才的自覺,不該管的事不要多管。

刁嬤嬤目不斜視。

老夫人:“……”

朽木不可雕也。

今日難道不是她重新在岑家長些臉麵的絕佳機會?

到底是新婦,有許多不懂的地方。

還不是要靠她這個做祖母的。

喬昭懿甫一進門,就瞧見幾個大夫。

身軀一震。

好大的架勢,這是要給她這條魚燉了?

喬昭懿深吸一口氣,壓住撲撲亂跳的心臟,依著規矩行禮問安,再試探般問薑歸寧:“……母親?”

薑歸寧也不知道老夫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同樣催促,臨開口那刻,被身後嬤嬤碰了下,“……”

她到底委婉了些:“母親,懿兒回來了,您剛不是說有事麼,且說說?”

喬昭懿緩緩明白過來:薑歸寧是不知情的,今日的事是老夫人的主意。

老夫人:“?”

劉備還三顧茅廬呢。

哪能那麼直白。

老夫人視線裝作不經意地在喬昭懿小腹處繞了圈,發現對方披著鬥篷,瞧不出細節,失望地一移。

老夫人似是隨口地問:“聽說你今兒騎馬去了?”

……騎馬有問題嗎?

喬昭懿頓時一幅羞愧的模樣,“是。”

心裡暗想,岑聿也沒和她說不能騎馬啊。

薑歸寧也被老夫人的開場白弄得一哽。

合著你折騰我一下午,就是因為喬昭懿去騎了馬。

就……騎馬啊?

還以為犯天條了!

這給她嚇得。

薑歸寧語調拖得極長:“母親——”

她都看不下去了。

騎馬怎麼了,家裡那麼多馬,還不能騎了?

她買的是馬,又不是祖宗。

“您不要拿著閨閣裡的事拘著懿兒,懿兒不一樣,咱們懿兒是有才學的。”

她意有所指,眉飛色舞。

換做以往,每到年關,她是不大收帖子的,因為人情來往實在繁瑣,壓的她喘不過氣。

今年是岑文鏞走馬上任吏部尚書的頭一年,許多事都要摸索著來。

但她卻破天荒的去了不少人家的宴邀。

原因無他。

實在是爽。

周圍全是不加掩飾的酸羨和恭維。

這輩子就沒這麼舒心過。

誰家兒媳有她的好。

但這念頭不能表露太多,孩子是好孩子,但還需戒驕戒躁,且得努力。

薑歸寧替喬昭懿出頭。

老夫人被一堵,“……㈤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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