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驚鵲38(2 / 2)

他代表著周綺搖,也代表著緝查院,某種程度上,還可以代表皇上。

畢竟夫婦一體,皇後還是皇上一手扶持出來的。

高敘:“……”

他還能說什麼。

有鄧儀在這,他有十萬句話也說不出來。

偏這是尊佛,打不得罵不得的。

今日開府設宴,雖給宮裡遞了信兒,但也處在危險的邊緣,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參個結黨營私、欲行不軌的大罪。

隻是都察院裡也有姚輝的擁躉,這才不懼。

可他萬萬沒想過,鄧儀會跟他玩這套。

高敘看鄧儀,無言以對。

這次

不成也不礙事,反正還有下次。

他現在賜府彆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像以往住在宮裡,事事需要謹慎,大不了多跑幾趟。

鄧儀當然知道這點,可他就是想給姚暉一黨找點事。

他們不痛快,他就開心了。

鄧儀在前院過得悠閒。

這裡來的都是有意投靠姚相一黨的,還有些類似於岑家的,無意攀附交情,隻是礙著麵子托人遞送禮品,則都在外頭。

就像岑聿,就沒進來。

所以鄧儀在這一杵,實在給高敘堵得不輕,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拉長臉。

活像個驢。

原本想好的一肚子話,全都沒說出來。

高敘原本以為這樣已經夠讓他無語的,沒想到,他還能遇見高璟。

其實他都不知道高璟回來,還以為那人在皇恩寺為國祈福。

沒成想,高璟為了參加他的開府宴,竟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至於有沒有請帖,高璟根本不在乎,反正誰還敢攔他不成。

是以,當高璟大搖大擺出現在前院的時候,高敘還一愣。

臨近晌午,日頭正是最亮的時候,高璟入門,頭頂自帶個光圈,根本瞧不出人臉。

但從通身的打扮和身段來瞧,是岑聿。

高敘原本因煩悶而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在見到來人的瞬間,忽然繃直。

……他怎麼來了?

看起來態度還挺熱絡,視線落在他身上,當即大步走來,仿佛今日就是為了他而來。

高敘:“……?”

他現在很懷疑這個世界,他從不相信岑聿會對他賣好。

上次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給岑聿和喬昭懿坑成那樣,這次他總不能是給自己賀喜來的。

難道是要給他扣個罪名,羈押起來?

可他到底皇子,緝查院權力再大,若想動他,也需到陛下麵前通個氣,一來一回,少說半日,他不信自己聽不到絲毫風聲。

高敘心頭遊移不定,眼睛緊盯著來的人,一步、兩步、二步……

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

終於,對方走出頭頂光圈,露出真顏——

一張尚且可以的白淨臉。

但若和岑聿相比,就是粗糙贗品對上真跡的慘烈程度。

高敘:“……”

他闔目,怕自己忍不住,一劍給高璟當場捅死。

不是。

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又為什麼今天忽然來這???

高敘愣愣瞧著,一時沒回神。

剛進來的高璟還左右看著,渾然不覺得氛圍有什麼不對,挑了個好地方坐下,高敘身側空位。

自此,高敘左邊鄧儀,右邊高璟。

夾在中間的高敘:“……”

他感覺頭跳跳得疼。

“……你怎麼回來了?”

六個字,是他對高璟最後的關懷。

他希望高璟能給他一個好點的答複,不然他真的想給這人打死。

高璟自然道:“你辦開府宴,我當然要回來。”

他離得遠,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初九,忙寫了折子托人遞進宮裡,待周綺搖和陛下準允後,才特意日夜兼程地回趕。

消息送進京要時間,送回來也要時間,他收到信的時候,已是十五。

折子剛入手,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

這一趟,實在是廢了不少力。

倒不是兄友弟恭。

是太子辦開府宴的時候,各家為了表示自己沒有結黨營私的不臣之心,送的都是文墨畫作,間或是玉石青銅鑄造的器物。

東西不算值錢,卻稀罕難尋,好些還是孤品。

太子對這些東西向來不感興趣,他要走幾件,也沒意見。

所以高敘設宴,他千方百計趕了回來。

不然在皇恩寺住得挺好,他還準備再多住一個月。

皇恩寺是大鄴有名的廟宇,不少人路過時都會選擇客居幾日,南來北往,還真讓他逮到幾位懂銘文篆刻的能人異士。

聽他解釋猜到對方想法的高敘險些背過氣去:“…………”

他麵無表情地看高璟,看著看著,又受不住地偏過頭去。

總覺得周綺搖和皇帝的臉上緩緩泛出岑聿的五官……

被高璟盯著,就像被周綺搖、皇帝和岑聿二人一同看著,不知道喚醒什麼可怖記憶,忍了又忍才控製住想把高璟從雍王府丟出去的心。

原本極好的心情,在此刻,壞到了巔峰。

他幾次覷看高璟,試圖讓他理解自己的未儘之言。

偏偏高璟根本不肯多動腦子,就在那坐著,還和幾位王公貴族家的少爺聊上了。

那群少爺也是大腦恍惚。

雖說靠著祖輩留下的餘蔭,得了世襲的爵位,有直見天顏的機會,但那是族裡長輩才有的特權。

他們又不行。

周綺搖和皇帝共生四子,活下來二個,其中太子和雍王二虎相鬥,太過奪目,實在是沒什麼人將目光落在高璟身上。

高璟也不大露麵。

或者說露麵的時候用的皆是化名,他們都不知道。

而前兩年見過高璟的更是精神錯亂。

太子前年賜府,當時也辦了開府宴,可那時的高璟遠遠還沒到如今的模仿程度。

之前隻像一分,現在卻是把精髓都仿了出來。

堂屋氛圍一時泛出熱鬨的詭異。

直到兩個人進來。

第一個是姚暉。

姚暉今日百忙之中,依然抽時間趕來,隻是身為一朝宰相,到底要些麵子,所以算著時辰,待約莫著眾人都到了,才姍姍而來。

他進門,臉上本帶笑。

按他所想,此處本該是眾人談笑風生,但甫一進門,就覺有異。

沒什麼人說話,也沒什麼人笑,氛圍也不輕鬆,反倒沉甸甸的。

凝固有如朝堂上兩黨僵持時的不言不語。

姚暉:“……?”

怎麼了這是?

他下意識向正中看去,高敘麵無表情,氣壓沉沉。

而他左邊,是鄧儀。

右邊——

岑聿????

緝查院的聯手給高敘使絆子?

他們怎麼敢的?

姚暉忍不住再看數眼。

等細細瞧清那人長相,姚暉:“…………”

也不知道按高敘往日的性子,今日到底是廢了多大力氣才忍下來的。

攤上這麼個活祖宗。

前廳本就複雜難言。

而此時。

太子的轎輦剛停在雍王府外。

作為剛被陛下猜疑過的儲君,他最近一直在與朝臣們避嫌,岑聿又開始忙,自然沒時間相見。

冬月初八匆匆一彆,如今已十數天過去。

想來正是甜蜜時刻。

等下可得好好問問。

他左右一看,準備先去找岑聿。

……應該是在前廳吧???

湊個熱鬨瞧瞧去。

看看能不能氣死他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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