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切響子提出條件之後,對麵的那些人卻一臉興奮。
“說好了啊,可不許耍賴。”宮澤賢治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某個一臉不高興的站在身後的偵探先生。
“一言為定,”霧切響子看了眼手表,“還有三十六分鐘。”
江戶川亂步從眾人間走了出來,他睜開了眯在一起的眼睛,碧綠的眼瞳犀利的像是能看透人心。
“好,亂步大人接下你的挑戰,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本來都準備離開了的霧切響子多看了他一眼。
“不會的。”
畢竟她的任務,其實隻是拖時間而已。
成千上百的蛋中誕生出了與一般咒靈不同的咒靈,走在街道上讓人恍惚以為回到了千年以前的人鬼共存的時代,也就是所謂的百鬼夜行。
站在東京塔上的新星前,神穀鳴一平舉起那枚最特殊的蛋,將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是種不下於切割自己靈魂的惡心感。
胸前出現了一個散發著光芒的洞,那枚蛋正在一點一點融入他的身體。直到那枚蛋徹底被他按進胸膛,他顫抖著跪在了地上。
五條悟還是趕過來了,他看著捂著胸口低垂著頭的友人,以及那長滿了腿的咒靈,豎起了手指。
“無量空處。”
仿若宇宙星河出現在眼前,那不斷把人吸進身體的咒靈終於停了下來。
但神穀鳴一仍然垂著頭。
“鳴?”
駁雜的咒力開始在神穀鳴一的身上流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在他身後的咒靈軀體模糊了起來,然後化作實質的力量流進他的身體。
他吞噬了那隻咒靈,以人類之軀。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的力量。
那是什麼?
不過短短一瞬,五條悟的領域,無量空處炸了。
夕陽燒的火紅的天空下,跪在東京塔上的青年站了起來,那一刻,所有的咒靈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的身體漸漸虛化,化作散發著微光的粒子向著同一個方向飛去。
橫濱中華街,推理出答案的江戶川亂步仰起頭。
超出預料的情形讓他愣住了。
京都,二年生還在苦苦的抵抗咒靈,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人重傷無力動作。
就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那些咒靈突然消散在了風裡。
“發生了什麼?”瑟縮在一起的咒術界高層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神穀鳴一仰起頭,張開了雙臂,那些粒子更加瘋狂的湧入他的身體,哀嚎,痛哭,咒罵,怨恨,數不儘的聲音充斥在他的腦海中,大量的負麵情緒在刹那間灌入了他的身體,以他為中心形成了巨大的漩渦。
如果將人的意識比作一條河流,這條河流裡流淌著的,絕不僅是那些幸福快樂的回憶,而那些悲傷痛苦的,就是創造咒靈的基質。
人們清晰的記得,那一天,東京塔上出現了一輪璀璨奪目的太陽。
然後,太陽像一隻金色鳥兒從天空墜落,帶走了人間的苦難,行走人世的百鬼也隨著太陽的墜落湮為灰燼。
在大腦一時的空白後,人們開始慶祝劫後餘生。隻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
那隻從暗處伸出的手,就像籠罩在所有人身後的影子,仍在操控著一切。
咒術界果然不再執著於夏油傑,他們甚至都不關心夏油傑去哪了。
那天的事情真的把一群老家夥嚇得夠嗆,現在正拚命的準備對抗那個製造混亂背後的組織。
周末的中午,清風穿過窗沿,潔白的花瓣在微風裡輕柔的搖擺。
推開門,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花束,抱著花已經升為二年級的幾人齊齊愣了一下。
“又來?所以說到底是誰啊,竟然堅持每天都送來新的花。”禪院真希把自己手裡的花擺好。
“誰知道呢。”熊貓攤手。
“啊啊!真是的,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他們站在病床前,病床上躺著蒼白柔弱的青年,他安靜的躺在那裡,就像隻是在午睡一樣。
醫院門口,披著袈裟的黑發男子正舉著手機站在那裡。
“你又去了?”五條悟那邊的聲音有些雜亂。
“悟,你可沒有資格說我。”
自從那天起,那個人就這樣一直昏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一切都如他所想的發展,因為強行吸收了所有咒靈的咒力,他取代夏油傑成為了咒術界眼中的大敵,如果不是五條悟在,他早就在沉睡中被判了死刑。
他想起了那個人那時的話,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下如你所願的成為了帥氣的救世主了呢。”
犧牲自己結束混亂的百鬼夜行,當然是救世主了。
夏油傑仰起頭看著天空出了神,“他真的成為咒靈的根源了嗎?”
“我很想說不是,可惜。”
在吞噬了那麼多的咒靈之後,吞噬者本身成為了能源源不斷的產生咒靈的存在,也就是根源。
如果他真的變成了這樣的東西
“他一定知道這樣的結果吧。”
“這就得問他本人了。”五條悟的語氣裡聽不出波動。
“說的也是。”
所以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