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兩個警察坐在神穀鳴一的對麵,兩個人先是打量了他一會,問:“你是醫生?”

神穀鳴一:“不是。”

其中一名年齡稍大的警察用筆敲了敲桌子:“這裡是警視廳,我勸你想好了再說!”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是不是醫生,隻要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神穀鳴一自信的說,“我根本讀不起醫科。”

“每年隻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學生可以成功進入公立大學的醫學部,選擇私立學校的醫學部每年的學費是幾百萬日元甚至更多,雖然本科畢業後可以直接申請博士,能夠正式成為一名醫生已經是十年後的事了......”

他動了動腳,換了個姿勢,“雖然很殘酷,但現實就是這樣,對需要儘快得到回報的窮苦學生來說,是沒有辦法選擇醫科的。”

兩名警察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沉默下來。

但如果他們能再仔細的去聽一聽的話,就能發現一個很明顯的事實。

麵前的青年侃侃而談的話語不是以自己的視角出發的,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是一個絕對的旁觀者。

“那你認識淺井紗子嗎?”警察問。

淺井紗子就是昨天夜裡來他這的客人,很長一段時間裡,唯一一個離開時看起來是正常的人。

神穀鳴一誠實的點了點頭。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繼續追問:“既然你認識淺井紗子,你說你不是醫生,可淺井紗子一直把你叫做醫生,她為什麼這麼稱呼你,昨天她去找你,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這下神穀鳴一犯了難,說他們就是單純在聊天警察會相信嗎?

說起來,那個莫名其妙的“教唆殺人”的鍋,不會就是因為淺井紗子吧?

如果對方做了違法行為的話,她就不是變得正常了,隻是瘋的更厲害了,把自己偽裝的更好。

“她做了什麼?”神穀鳴一沒有回答警察的問題。

年長的警察警告他:“不要打彆的注意,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神穀鳴一苦惱的說。

他是真的不知道,客人們又不會說,而讓他一個完全缺少情感的人去理解他人,要求實在太高了。

看著那張臉上露出了真實的苦惱,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火竄了上來。

警察壓著火問:“那你知道死者和淺井紗子的關係嗎?”

“不知道。”神穀鳴一無辜的看著他。

“你!”警察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站起來。

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你現在涉嫌教唆殺人——”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青年,然後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撞進了一雙暗紅色的眼眸。

對方就真的看著他,淡淡的笑了。

警察突然不說話了,坐在他身邊的同事發現氣氛不太對勁,趕緊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冷靜點,昨晚的事都上新聞了,告訴他也不算是泄露案情,說不定能讓他回憶起來什麼。”

正頭疼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的人又坐下了。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沉著聲音把昨晚的案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神穀鳴一看向坐在對麵的警察,卻發現對方低垂著眼睛,在回避和他對視。

咦?在害怕什麼?

他的身體向前傾,忍不住想知道這個時候讓對方直視他會怎樣。

“哎。”另一名年輕些的警察忽然幽幽的歎氣出聲。

“手下留情啊,醫生。”

年輕的警察嬉皮笑臉的擠眉弄眼,“他對醫生沒有任何威脅。”

在神穀鳴一明確表示自己不是醫生的情況下,這個警察仍然執拗的這樣稱呼他。

神穀鳴一瞬間懂了。

好家夥,原來你就是內鬼。

“拜托拜托。”年輕警察雙手合十,歉意的懇求。

從剛剛開始,之前主導審問的警察就一直死死低著頭,仿佛沒有察覺到身邊的同事話裡的異常。

神穀鳴一移開視線,他現在覺得警視廳要完。

“喂,你還好吧,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年輕警察拍著同事的背。

直到這時,從手下傳來的細微的顫動才讓他明白同事的情況。

不太好,這是人陷入極度驚恐時才會有的反應,恐怕對方的大腦早已一片空白,根本就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

他克製著自己不要看向那個人。

在此之前,他隻把醫生當做一個會點小把戲的騙子。

催眠?還是什麼的?

年輕的警察痛苦的抓著頭發。

真是的,那些家夥怎麼也不把話說全!

見前輩一直無法好轉,他隻能硬著頭皮,討好的看向那個人:“醫生,你看,這……”

雖然不知道對麵兩個警察在乾什麼,神穀鳴一還是嘗試著叫了下對方。

“警官先生,上班的時候玩忽職守可不好哦~”

一直低著頭警察這才有了點反應,他慢慢的抬起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年輕警察這才鬆了口氣,坐了回去。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話想說,在調查沒問題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年長的警察終於說話了。

一切看起來都和之前一樣。

“其實……”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警察停下了腳步。

兩個警察站在門口,同時回了頭。

“你們最好還是幫淺井小姐叫個醫生過來,她的狀態不太好,搞不好會做出什麼偏激的舉動。”

話裡的意思讓兩個警察同時臉色大變,轉頭就跑。

審訊室的門大敞著。

神穀鳴一站起來,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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