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身體傳來的感覺，是精神的。
誰也看不見他，誰也碰不到他。
洛然想，於是便順其自然的跟隨疲倦就地躺下，他躺在人流之中，懶散的半閉——其實，人類的世界，也不是那麼好的吧。
不做人類，去做神明，可能還是彆人會羨慕的事情。
……
跟魔術師無關。洛然在心裡道——他隻是在理性的權衡利弊。
人類確實不好啊。
雖然有時候會讓人感到輕飄飄的、幸福的感覺，但是也會有痛苦的感覺。
甚至人類本身就脆弱無比，十分容易被感情影響到決定。
而且那是個輕而易舉就會讓人勾欲望的世界。
……就像他當初喜歡的食物隻是那顆糖，因為那是他寡淡人生裡第個味道。
但現在，他已有了多非常非常喜歡的食物了。
欲望無窮無儘。
洛然輕聲——在他感情還淺的時候，多東西都感知不到，以他為了嘗到甜，為了感受到暖，會去加多糖，會主動觸碰燙的東西。
那時執念那麼深，做夢也想要擁有正常人類的情感。
不是想回應誰，他隻是想要滿足食欲和想要擁有恰好的感知……
洛然：“……”
好吧。
其實也不止。
他還想……
洛然閉閉，然後慢悠悠的站來，他高高的仰頭，直視耀的太陽——
他還想理解彆人對他的愛。
以，想成為人類。
但是對於家人來，他是晚了久久才給予回應。
真的太晚了，晚到家人都已不在他身邊。
洛然心裡突然生了濃鬱的難過，他收回視線，安靜無比的將情緒點點收斂來。
他站太久沒動，直“看”他的魔術師沒有忍住。
於是下刻，個紙杯蛋糕飄到了洛然麵前。
洛然頓。
半晌他接住紙杯蛋糕然後隨意：“偷窺狂。”
“……”
洛然兩三口將紙杯蛋糕吃掉，然後理直壯：“要奶茶。”
“兩杯。給我我就回去。”
反正他也想回去了。
不遠處晃晃悠悠的飄來兩杯奶茶，洛然勾勾嘴角，他快步走過去接住，即使知道這裡是虛構，洛然還是了句：“記得付錢。”
好人是不會吃霸王餐的。
而他，早就是個好人了。
奶茶甜，比以前洛然點過的全糖還要甜。
但他低頭看杯子其實寫的是七分糖。
於是洛然哼聲，然後抱奶茶徒步走了回去。
不過好心情快就消失了。
洛然在進入房間後慣常的變成了人偶，然後他麵無表情的看小孩屋裡地板僵硬的小鳥。
小孩跪坐在小鳥身邊，厚重的頭發幾乎遮住了他半張臉，這讓洛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洛然能夠看見小孩難得打開的房間門外，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這個男人在外永遠是副負責任的溫柔模樣，但是現在在家裡臉有那樣的表情。
洛然幾乎能夠想象他強硬的帶小孩的手捂住小鳥、殺死小鳥的模樣。
那個時候，這個男人臉表情定也是跟現在是樣的。
就好像隻是在做件非常普通的事情樣。
男人眸動了動，然後愛意突然流露出來，他像是看見了非常讓他心動的人，但不過片刻那溫情又下消失，他：“你的太快了。”
小孩抖了下。
男人完就了樓，洛然仔細看了看小孩——快嗎？其實他還嫌他的慢呢。
小孩在聽不見男人腳步聲之後站了來，他像是看得見般沒有絲毫凝滯的走到房間門口，然後關了門。
隨後他回到死去的小鳥身邊，然後捧它，安靜的像個石頭樣動不動。
洛然在窗邊看小孩，他突然出聲：“傀儡。”
麵前的小孩下動了來，他灰蒙蒙的睛瞬間變得明亮，他轉頭：“爺。”
洛然張開手：“抱我。”
魔術師容愉悅，他放下小鳥走過去將人偶接下來：“歡迎回來。”
洛然沒應他這句，他隻是在接近了魔術師之後突然抬手扯住了魔術師的頭發，他直勾勾的盯魔術師，近乎偏執的問道：“我真的隻能看？”
“……我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