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玉荷懸著的心也總算落了地,她膽子並不大,雖然經常和裴燃作對,但那都是紙老虎,是仗著裴燃不會真的和她動手。
而剛剛,裴燃是真的生氣了。
所以,隻要再多一秒,裴燃再凶一點。玉荷就會撐不住,變成個窩囊廢。
“回答我,這是誰給你買的。”
剛鬆的那口氣,再次被提起。玉荷視線落到被裴燃拿在手上的包裝盒,原本理直氣壯的眼神突然不那麼堅定。
因這時,她也反應過來哪裡出了問題。裴燃又為什麼會質問她,因為黛蘭很貴,她買不起。
氣勢也一瞬就弱了下來。
他克製住自己的語氣,儘量放平,他怕太露-骨直接的話,會刺激到她。
“我想聽實話。”他直視她的眼睛,想要從中得到答案。
雖然已經克製了表達方式,但玉荷還是從他先前的行為知道他在想什麼。
想她一個還在上大學的普通女孩,為什麼有錢買奢侈品。是不是,做了壞事。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難以回答。但不得不回答,因為裴燃認識她的家人,甚至有媽媽的聯係方式。
如果回答不讓他滿意,或者
不合理。他會不會告家長,這是玉荷無法承受的處理。
所以,沉默下來的女孩,心虛道:“我...做兼職買的。”
她低著頭,不敢直視裴燃的眼睛。她怕被戳穿假話,也怕對方漆黑如深夜的眼睛。
那讓她覺得危險,也讓她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像是案板上的羊羔,怎麼掙紮,都逃不過被粗暴分解的命運。
裴燃:“你覺得我會信嗎?”
玉荷:“不信,也是做兼職買的。”她小聲反駁,語氣嬌蠻,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很快,她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因為,裴燃拿出了手機,他準備打給誰?媽媽?還是裴叔叔,這樣的猜測讓玉荷心提到嗓子眼。
也讓裴燃抓住了把柄。
“我說!我說!”
她從椅子上起身,趕忙握住裴燃的手,語氣更是帶了一絲懇求。
那模樣,委屈得不得了。
裴燃看了她一眼,隨後便關了手機。他並不是恐嚇她,而是真的打算打電話給她家裡,他不可能看她墮落,也不可能讓她自己毀了自己。
如果管不住自己,那就讓她家裡人來管。她需要約束,她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樣野蠻生長,因為她是玉荷,玉荷不善良。
裴燃:“你說。”
像是審犯人一樣的話,讓玉荷氣得半死,氣得恨不得打他。可她不能破口大罵,也不能撒潑,因為裴燃這個瘋子真的會告訴媽媽。
媽媽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一定饒不了她。這還是最輕的,她更怕媽媽會受不了刺激。
因為,這事不光彩。
“我談了個男朋友,男朋友買的。”
就算裴燃一開始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還是身體僵硬,手臂青筋暴起。
他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它影響接下來的對話。可他的聲音還是染上了一絲焦躁不安:“校外的,還是校內的,多大,在一起多久了,有沒有出去開過房。”
再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幾乎是啞著聲問出口...誰都能感到他的憤怒,玉荷也一樣。
她不懂裴燃為什麼會生氣,更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些事情。但她知道,不能真的將所有事告訴他。
因為裴燃很壞,他不喜歡她,他會拿這些東西威脅她,甚至可能她說了以後,還是會告訴媽媽,以及老家那些人。
他一直都這樣,很壞很壞。
不讓彆的小朋友和她玩,和媽媽告狀,說她壞話。
“校內的...和我一樣大。”
“在一起,三個月,沒有開過房。”她儘量把這段關係合理化,也希望裴燃不要再問。
所以還主動解釋道:“他家裡很有錢,是富二代,衣服是他給的禮物。”說著說著,玉荷自己都快信了。
這樣模糊的解釋,裴燃應該沒有理由再懷疑什麼了吧。她縮在椅子裡,小心翼翼地偷瞄他的反應。
正好撞進男人審視她的目光,冷淡沒有情緒。他並沒有相信,玉荷趕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睛。
心底再次拉響警報。
“他叫什麼,那個係。”
“你又在怕什麼,玉荷,你在撒謊對嗎?”不是詢問,而是肯定,裴燃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不想告訴我,也可以留著和阿姨說。”平靜到幾乎沒有起伏的話,卻讓玉荷慌得不能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