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頜首道:“理當如此。”
他在告辭出來後,便就回去入定打坐。
兩天很快過去,到了第五日,張禦再一次被請到了正堂之上,而那名年輕女修和那中年修士也已是到了。
唐顯尊看向那年輕女修,道:“姚道友,不知你推演的如何了?”
那年輕女修搖頭道:“唐道友,抱歉了,時間太短,我推演不出來。”
唐顯尊微笑點了下頭,又看向那中年道人,“那麼宮道友呢?”
宮姓修士當即取出一枚玉簡,隨手交給了身旁役從。
唐顯尊接來看過之後,眉頭微微一皺。
這枚章印委實太過粗劣,也就是在他那枚殘印稍稍修改了一些,根本沒有什麼太多變化。但是看宮姓修士看去卻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依舊氣定神閒坐在那裡。
他想了想,立時明白這幾日此人當不是去尋思如何推演章印,而應該是去聯絡了某些人,所以有了一些底氣了,認為能夠吃定他了。
不過……
他暗自冷笑一聲,平日之事可以忍讓,今回章印,涉及他護道之用,是不可能有所退讓的。
雖然底下心思連轉,可他麵上仍是保持笑意,道:“兩位章印我都已是看過了。”
他看向張禦,“我觀覽下來,唯有張道友所演化的章印是我所需,今次我之神通當交換給張道友。”
宮姓修士一聽此言,不由眼神一厲,凝定在唐顯尊臉上,可後者卻是笑容如常,似是絲毫未曾感覺到,他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沉聲道:“既然唐道友已是做出了選擇,那在下也不便在此久留了,告辭了。”
那年輕女修是站了起來,道:“那我也不留在這裡啦。”她對著唐顯尊和張禦兩人一禮,便也是走了出去。
唐顯尊唔了一聲,道:“徒兒,代我送一送兩位道友。”
旁邊一個年輕弟子道一聲是。
宮姓修士看了一眼唐顯尊,又眯眼看了看張禦,一語不發走了出去。
張禦能夠察覺到對方眼神之中有股惡意,不過這麼明顯表露出來,不是對自身實力異常自信,就是習慣了這等作派了。
唐顯尊這時麵上堆笑,對著張禦十分客氣道:“張道友,請隨我來。”
張禦點了下頭。
唐顯尊將張禦請到了自己書房之中,待坐下之後,就拿過一隻玉匣,打開之後,裡麵露出了兩枚玉簡,他道:“道友,章印已然備好,你可驗一下。”
張禦伸手逐一拿起,待看過後,眸光微動,道:“兩枚?”
唐顯尊點頭道:“我師門擅長鎖拿之術,可是‘能遁方能破困,能困必當知遁’,這兩者是不分家的,這兩印一為遁法、二為困法,需得相互驗證,方能有所成。
其實我本來隻是想交換其中困法,不過道友以誠待我,我也自當以誠待人,隻要道友不將這門章印傳授出去便可。”
張禦看向他道:“我可與道友立一道契。”
唐顯尊笑著擺了擺手,道:“這卻不必了,我信得過道友,且我也不瞞道友,實則這兩印之中還有不少寄印,此方式不傳之秘,恕我就不能交托道友了。”
張禦道:“道友言重了,我不過交換一印,又豈能奢求過多。”
唐顯尊哈哈一笑,隨即他收斂笑意,正色道:“隻是道友這回交換了此印,卻是要小心那宮綏。”
張禦道:“那位宮道友?”
唐顯尊道:“正是。這宮遂乃是宮氏族人,他們族中有一位先祖乃是玄尊,這個宮氏又是一個行事不知收斂的,雖然許多人看在玄尊麵上不與他計較,這使得他們行事愈發驕狂,縱然礙於天夏律法,大惡無有,可是似此般人,若要拿捏他人,總多的是手段,道友也要小心提防了。”
張禦心念一轉,點頭道:“多謝道友告知此事。”他袖袍一拂,就將兩枚章印收了起來。
在談完正事後,唐顯尊便邀他留下飲宴,不過卻被他婉拒了,到了七月份衛氏軍便將接受委派出發,剩下也沒有幾日了,他需回去再做一些準備。
與唐顯尊告辭之後,他便自莊園之中走了出來,隻是一到外間,卻見那年輕女修著一身葛布道袍,身後背後一柄長劍,一個人站在那裡,看去似在等人。
而他出來之後,她眸光一轉,背後劍器微微一聲鳴響,卻是有一股淩厲劍意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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