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之間,他跟隨魯老在這地下殿藏中遊覽起來。
魯老知識淵博,每到一個熟悉的物件之前,必會站定詳細點評一番,將此物的來曆背景及諸多考證道與他知,不過這裡收藏實在太多,魯老興致勃勃帶了他走了大半天,也隻是看了整個館藏的千分之一。
知識無價,若是放在平常時候,張禦是十分願意這般繼續下去的。
可是現在情形不同,外麵正在交戰,他需要儘快尋到源能,以提升實力,而若要照速度看下去,那幾年也未必能看完這些東西,所以他勸說魯老不必這般辛苦陪著,自己一個人觀覽便好,若是見到什麼不明之處,回來再來向他請教。
魯老也知自己體力不濟,本來還想讓葉思蘭相陪,不過也是被張禦婉拒了,於是就為了擬了一份保書,而後就回去休息了。
張禦在他離開,便一人在此觀覽起來。
這一次事情就簡單多了,他直接放出心光感應,若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熱量,那麼就下一層去。
地下殿藏的結構結構是如旋流渦洞一般般逐漸向下深入的,越是藏在深處的藏品,價值便越高,多數都是上個紀元乃至於數個紀元之前的古物。
張禦連下了三層之後都沒有什麼發現,到了第四層,他忽然有所察覺般往一處轉去,最後在一幅壁畫前停了下來,不過從那壁畫背後的岩石上看,這是一幅洞穴壁畫,而殿藏則是將整個洞穴都是原封不動的搬來了。
感受著那絲絲縷縷的熱流傳遞過來,他一直走到了近前,見壁畫上出現的一頭夭螈,而且描繪的是一個少見的正麵。
可以見到,這頭夭螈正用凶狠的眼眸直勾勾盯著著前方,因為這壁畫占據了這裡整整一麵牆壁,好似這東西隨時隨地能從裡麵爬動出來。
這卻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前往東庭都護府時斬殺的那頭夭螈,不過壁畫之上所繪,從背景對比來看,其身軀盤踞在一個洲陸之上,若是這頭夭螈當真存在過,那絕然比一些異神還要強大。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青年男女說說笑笑從一條側廊裡轉了過來,並往他這裡走了過來,他們每一個人穿著延台學宮的服飾,而手中都是拿著一麵玉板,時不時會對照一下兩邊的古物,並在上麵寫寫畫畫。
其中一個人這時一抬頭,看到張禦背對著他們站在壁畫之前,立刻發出警惕的聲音,道:“誰在哪裡?”
這些學子也是一個個緊張起來,這裡不被允許外人隨意進來的,他們也未聽說今日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到此。
張禦轉過身來,道:“幾位不必驚慌,我隨魯老到此,在外有記述憑信可為查證。”
先前說話那人見到他,怔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慌忙一拱手,道:“我們不知道此事,真是抱歉了,還望沒有驚擾到尊駕。”
他身旁那些學子也是紛紛行禮致歉。
張禦往所有人麵上看有一眼,道:“無妨。”此時此刻,他分明感覺到那枚藏在袖中的玉佩發出一股溫熱,並且微微震顫起來。
這即是說,這群學子之中,很可能有造物人存在,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隻是他需解決的是這件事背後的源頭,而不是某個造物人,所以他沒有多言,感受到這裡源能吸收的差不多了,再看了這些學子一眼後,他就繼續往下一層走去。
可他走後,這些學子還是久久站在那裡沒動靜,方才他那一眼掃來,所有人都生出一股心驚膽戰之感,好像自己心底深處最隱秘的秘密都被一眼看透了,故是一時之間精神都有些恍惚,而其中一個名臉頰微胖的少女則是驚疑不定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張禦沒有再去理會那些學子,他一路下行,在走到第八層的時候,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熱流傳來。
他轉頭看去,這是一座展翅巨鷹的雕像,其體型龐大,占據了此間半個大廳,用琥珀鑲嵌的鷹眸光芒閃爍,喙嘴鉤尖銳利彎曲,使其看去凶威凜凜,如同活物。
他思索了一下,這裡源能看去倒是充沛,不過自己若是站在此間,恐怕一整日無法吸納,那太耽誤時候,於是將封金之環取出,令其飄去鷹翅之上,自己則繼續往下行去。
而就在他走後不久,一個人影自上方走了下來,打量了四麵之下,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封金之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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