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嚴魚明來到頂層之上,躬身一禮,將一份文書遞上,道:“老師,上次老師關照弟子的事,弟子安排下去後,現已是有結果了。”
張禦道:“做得不錯。”
他接過文書翻了翻,果然地位不同了,玄府的態度也就不同,這次他一提出此事,玄府就派出了十幾名玄前往曉山鎮查探。
帶隊之人是一名凝聚出心光的玄修,認真搜尋之下,的確在廢墟附近發現了一個地下通道。
這些玄修在深入一段後,發現了不少土著,並與之產生了衝突,因為不知敵人有多少,對方勢力又不是不明,而下方的地域也非常廣大,所以眾人很快又退了出來,回來之後,又將此事上報。
他心下一思,項淳現在正謀劃對付朝明城,結果未出之前,恐怕也隻能將此事暫時先放一放了,畢竟玄府力量有限,隻能先集中針對一處。
他又翻了翻此回參與查探的玄府弟子,還有各人具體的作為。意外發現白擎青也在其中,而且在裡麵起到了很大作用,就是靠其人修煉的目印觀望之術,眾人才找到了那入口。
想了想,他拿過筆來,對文書中的每一人都是寫了下一段評價。
他的態度這關乎到玄府對這些玄修的評判,當然,也不能隨意評論,是要根據事實而來的,但是稍稍偏向一二人,倒是沒有問題的。
他在其中幾個人的名字下麵多寫了幾句話,特彆白擎青那裡著重加注,總算當初也是一同入府的,也算是其人給一點照拂吧。
當然,白擎青是什麼心情想法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就在他落筆之時,李青禾再次來到頂層之上,道:“先生,項主事派來過來,說是有要事相請。”
張禦手中之筆微微一頓,知道事情已是有結果了,他把最後幾個字迅速寫完,把筆一擱,站起來道:“去告訴來人一聲,說我準備一下,稍候就到。”
就在同一時候,都護府西南方的燕喙灣裡,一艘中型帆船駛入了港口,從寬闊的索架梯板上陸續下來十幾個人,他們都是穿著罩衣披風,個個身形高大。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五官挺拔,眼神銳利如鷹眸,麵部瘦削,嘴唇較薄,麵上的胡須較為滄桑,發髻收攏的好像很隨意,微微飄散下來幾縷。
等候在港口上的人一起湧了過來,其中一個魁梧大漢上來一拱手,中氣十足的說道:“遲軍候!”
中年男子移目看來,語聲中透出一股深沉,道:“我不過是一個前軍候罷了。”
魁梧大漢斬釘截鐵道:“阿爾莫泰失蹤將近兩個月了,他一定是出事了,回不來了,所以叫以軍候稱呼尊駕,一定是沒錯的!”
中年男子搖頭道:“我不是,彆這麼叫我,我會不高興的。”
魁梧大漢嘿嘿一笑,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最是看得出來,雖然這位表麵上不情願,可心裡其實挺樂意的,就是嘴上還不願承認罷了。
“矯情!”
他心中狠狠鄙夷了一下!
中年男子聽他這麼說,似乎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像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也不能強迫你們。
這時晨霧駕劍散去,遠處的朝明城露了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道:“朝明城似乎比以前大了些,嗯,城牆上也加了點東西。”
魁梧漢子不由吃了一驚,近來朝明城外麵確多了一些建築,還在城牆外麵塗抹了一層赤泥,這是早年各個部落修建神廟用的,據說可以有效抵抗靈性的侵蝕。
沒想到這位隔著這麼遠,還能看見這麼微小的變化,當真了不起。
想到這裡,他原來的心思不由收斂了一點,試著問了一句,道:“還未請教,遲軍候這次是來做什麼的?”
中年男子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毫不留情的嗬斥道:“不用在我麵前裝腔作勢!我知道你們在都護府裡有自己的眼線,都堂上也有被你們收買的官吏,我來的目的你們一清二楚!”
“到底誰在裝腔作勢?”
魁梧漢子又在心裡了罵了一句,當然表麵上還是笑意盈盈,現在他們離不開對方的幫助,而起至少麵前這位不貪財,在被罵和金錢之間他寧願選擇前者。
他一側身,道:“遲軍候,是我的不是,碼頭風大,我們入城再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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