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民女三十八(1 / 2)

攝政王玄色暗紋的衣裳下擺從眼前劃過, 唐婉兒進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攝政王從來不會關注她們這些人,因此並未如第一天那樣死死低著頭。

當然她也不敢抬頭目視攝政王, 她的目光恰能看到攝政王腰間的配飾。

攝政王腰上係了一根玉帶。

現在男子腰間係玉帶並不少見,但攝政王倒是很少這樣打扮, 唐婉兒眼尖, 看到那玉帶上的玉和日常見到的不同, 竟是紫綠色的,那玉也通透的很。

隻看了一眼, 攝政王就從眼前走過去了。

好在攝政王並未在這裡待多久,很快便走了,唐婉兒見了兩眼他的玉帶。

到了下午,唐婉兒還見到了欣樂公主, 欣樂進宮是來看她母妃的。

唐婉兒在一處宮道遇到了欣樂,趕緊禮讓到一邊, 讓欣樂先行。

憑良心說, 攝政王傳言中再殺人如麻,唐婉兒也沒親眼見過,她都沒見過攝政王大聲說過話。

但公主皇子妃還有宮裡那些太妃們, 那是動不動就會讓人掌嘴下跪拉下去打板子的,原因多半就是被衝撞了。

所以唐婉兒見到欣樂比見到攝政王都要恭敬。

欣樂走路也不像攝政王那樣大步流星, 她是不徐不疾,雍容華貴地走過。

唐婉兒跪在一邊, 也不敢抬頭, 隻看到了欣樂裙擺下偶爾閃現的綴著珍珠和寶石的繡鞋還有垂在裙子上的禁步。

那塊禁步是一個玉環模樣,紫綠色,很是通透。

一開始唐婉兒沒什麼想法, 待公主都走遠了,她都站了起來,腦子裡還在晃著那塊禁步。

然後齒輪開始運轉,上午看到的攝政王的玉帶和欣樂的禁步都浮現在腦海裡。

唐婉兒在郡王府這麼多年,雖然自己沒有多少值錢的首飾,但見還是見了很多,再如何郡王府也是金尊玉貴的人家,好東西還是有的。

她也能分辨什麼叫一塊料子上出的東西。

何況欣樂的禁步和攝政王的玉帶都是她今天才看到的,可謂記憶猶新,沒可能混淆。

唐婉兒覺得攝政王的玉帶和公主的禁步都是一塊料子上出來的東西。

一般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整塊料子都會自己用,斷沒有和人拚料子的說法。

所以,為什麼欣樂和攝政王會有差不多的玉飾?

唐婉兒又想起聽到的八卦,攝政王好像有個女人,雖然誰都不知道攝政王的女人長什麼樣,是誰,但這個說法很廣。

唐婉兒打了一個激靈,難道欣樂和攝政王有什麼苟且?

再想一想,好似也沒有不可能,欣樂是公主,攝政王權勢滔天,兩人就算搞到一起又能如何。

這件事唐婉兒就是猜到了,與她也沒用,若是她大嘴巴說出來,反而自討苦吃。

唐婉兒自然也不敢多嘴,就是有種窺到了秘密的小激動。

她要去廚房給孩子們拿一些吃的,小孩子餓起來快,下午都會吃些小點心。

唐婉兒來到廚房時,點心還沒好,她就在一邊等著。

過了一會兒欣樂的丫頭也來了,要廚房做公主要的東西,也在一邊等著。

唐婉兒心下一動,就笑著上前搭話,言語裡一直在恭維這個丫頭。

丫頭也喜歡聽好話,對唐婉兒親切了幾分。

唐婉兒就裝作不經意道,“我看到公主殿下身上佩戴了一塊好漂亮的禁步,很是少見呢。”

丫頭笑道,“你倒是眼尖,那是有人送給公主的,公主也喜歡,讓重新打了絡子就用了,郡主也有呢。”

朱露白送這些都是一式兩份。那塊春帶彩的料子就做了兩個玉環,一條玉帶,還有一對鐲子,一串珠子。

朱露白自留了玉鐲和珠子。

唐婉兒眼神微動,“這能入公主的眼也不容易啊,送禮的人也是費心了。”

丫頭點頭,“那倒是,朱娘子對公主一向是很恭敬的。”

唐婉兒微微驚愕,“朱娘子?”

丫頭不以為然,“公主認識的一個民婦,倒還知情知趣,公主挺喜歡她的。”

唐婉兒微笑應和,心裡卻不停的在轉動。

若欣樂真和攝政王有什麼首尾,她還不驚訝,但這半路殺出個朱娘子,此人是誰?和攝政王什麼關係?

她送欣樂的禁步為什麼和攝政王的玉帶那麼像?

其實這些事和唐婉兒也沒關係,但唐婉兒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兒子能被攝政王選上當皇帝,這個巨大的胡蘿卜吊在麵前,唐婉兒鉚足了勁要去夠。

讓她去找攝政王是不可能的,彆看她能偶遇攝政王,但她根本和薑薄搭不上話。

若是從後宅女眷入手,這個她就熟悉了。

千萬彆小看女人尋找線索的能力,隻要這件事和她息息相關,她就是福爾摩斯。

唐婉兒敏銳地發覺或許欣樂和攝政王沒什麼關係,但那個朱娘子,說不好會和攝政王有關。

丫頭既然稱呼她娘子,那說明這個女人地位並不高,要不然怎麼也得是奶奶太太或是夫人這種稱呼。

難道是攝政王養在外頭的女人?

養在外頭也沒關係,如果搭上了,借著她給攝政王吹吹枕頭風,那自己的兒子……

唐婉兒血液都沸騰起來。

養在外頭才好,若身份高,她也沒機會上去說話!

那首先就得搞清楚那個朱娘子究竟是何人。

這倒也不難,找欣樂的丫頭打聽就行,對方既然能毫無顧忌把人說出來,就表明這個人不用藏著掖著。

唐婉兒把自己手腕上的細金手鐲送給了這個丫頭,和她慢慢閒話,打聽朱娘子是何人。

朱露白身上本就帶著八卦流量,她一個小門小戶之女高攀嫁到了伯府,新婚夜丈夫跑了。

好容易等到丈夫回來,丈夫給她帶回了一份買一送一的大禮包,這個也算多見,就隻能歎一句朱露白福氣薄。

但隨即,她就被丈夫給休了,你說慘不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