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民女三十六(1 / 2)

第二天朱露白可不想陪範粟了, 她要去逛街,讓範粟自己在客棧裡遨遊知識海洋吧。

範粟雖然惋惜,倒也不會硬拉著朱露白學習, 他昨天新學了阿拉伯數字,現在還在熟悉中, 正在兩眼發光折騰計算呢。

看朱露白拋下範粟去逛街, 喬隊長還有兩個丫頭都把殺心暫時收斂了。

如果朱露白真的給薑薄戴了綠帽子, 他們這些人回去都得沒命,為了自己的命, 夫人的奸夫必須死!疑似的也不行。

喬隊長考慮再三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薑薄,但儘量淡化,隻說夫人見一書生可憐,因此收為賬房。

逛了街, 朱露白回去,看範粟還在題海裡遨遊, 於是就問他, “我覺著馬車坐在裡麵很顛簸,你有什麼辦法能減少這種顛簸感嗎?”

範粟抬頭,“我想過, 隻也沒車給我看,就隻簡單有些想法。”

他翻了自己畫的簡易圖紙給朱露白看, 朱露白一看,用訝異的眼神看了範粟一眼, 他想的居然是懸掛係統!

這可太超前了, 這可是後世汽車的防震設計!

當然,他這個還是很簡陋很簡陋的,畢竟沒有實操, 他都是自己想的,但能想到,這已經太了不起了。

朱露白對範粟更熱情了,喬隊長和兩個丫頭雷達全開。

朱露白還給範粟買了衣服鞋襪,他的衣服全都打了補丁,破破爛爛的,鞋子也是。

喬隊長和兩個丫頭更憂慮了。

段玉生和陸鷲反而理解朱露白,朱露白願意收範粟,肯定是範粟有什麼本事是她看上的。

他們兩個也是。

要不然路上可憐人一大把,也沒見她個個都救啊。

但段玉生和陸鷲接受良好,他們本來被灌輸的就是有用的人才能有好日子過,才配活下去。

繼續出發,路上朱露白和範粟討論了很多問題。

她有超越這裡人上千年的眼界,但朱露白不可能帶動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因為她不會從無開始,她的知識儲備有限,特彆是實操,為零。現在讓她做一個最簡單的電池,她都做不出來。

她能做的就是發現棉花,尋找紅薯土豆玉米這些作物。

她還想弄青黴素,但她也知道她不一定弄得出。

不是胡說,讓她自己親自動手燒玻璃,她都弄不出,想要弄出玻璃,她還得去找會製作琉璃的匠人,然後把自己記得的玻璃製作方法和原材料告訴他,讓他去做實驗去實踐才行。

朱露白隻能提出想法,以及一點點的建議,要把它們變為現實,她反正是辦不到的。

蜂窩煤她還能自己動手,骨瓷和白糖也是她告訴了匠人,由匠人製作出來的。

而現在,範粟可能可以搭建起這個橋梁,因為他是個真正的天才。

朱露白激動地都想直接回去,讓範粟給自己弄那些概念性的東西出來。

喬隊長和兩個丫頭互相看看,警惕心越發大了。

他們是橫看豎看隻從範粟身上看到了酸腐兩個字,現在是好些了,衣服也乾淨整潔了,但看起來實在也沒出彩的地方,怎麼夫人和他一說話眼睛就亮呢。

朱露白自然興奮,範粟是天才啊,這個天才是她挖掘到的,她是伯樂呀,怎麼不興奮。

她現在還沒想到她自己也不過一個普通民女,挖掘到了天才有何用?現今朝廷並不需要範粟這種天才。

高興歸高興,哪怕很想馬上就讓範粟埋頭做研究,朱露白也不是半途而廢的人,她還是按照計劃向泉州進發。

範粟某種程度上也挺神奇的,他隻需要紙筆和書就沒有任何事了,他再不會提任何要求,吃飯都得催,然後什麼事也不過問,從未問過朱露白怎麼安排他,以後他該怎麼辦。

就坦然地跟著朱露白,讓乾嘛就乾嘛。

終於到了泉州,泉州城很大很熱鬨。有種不亞於京城的熱鬨和繁華,因為這裡商販多,京城是政治中心,更顯的大氣厚重。

泉州街頭女眷也不少,一看就知道各家的經濟水平,挎著籃子沿街叫賣小商品的和給人漿洗衣服提供各種服務工作的多半是底層婦女,帶著仆婦出門遊玩逛街的就是高門富戶的小姐了。

朱露白問喬隊長,“你們需要押鏢的船來了嗎?”

喬隊長,“……還沒。”

朱露白沒有忘記自己來泉州港是乾嘛的,於是問喬隊長有沒有熟悉的船長或是出海船隊的負責人這些。

喬隊長問她要乾嘛。

朱露白就說了想要一些海外的植物,大荊沒有的那種。

喬隊長想起朱露白半路買的白疊花,於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朱露白沉吟了一下,又形容了橡膠這玩意,當然她沒抱希望。

喬隊長都記下了。

朱露白又去逛街買東西去了,這裡還有不少舶來品,現在的商品基本都很精致,手工製作的不是好東西也不會拿出來賣。

販出去的貨物大頭是瓷器絲綢茶葉,進來的是香料珠寶等物,朱露白也買了一些香料,這些東西到了京城就不愁銷售的。

朱露白還在規劃回去的路,回去走不同的路,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反正喬隊長的船還沒來,她能在泉州多待幾天,其實喬隊長是在看她的意願行事。

朱露白還在泉州沒動的時候,京城傳來了消息,小皇帝駕崩了。

朱露白,“……”總覺得這個大荊皇室要完,這是攝政王終於忍不了動手了嗎?

反正當朱露白知道攝政王有兵有勢,還當了攝政王,她就覺得皇室要糟糕的,果然呢。

但是等來等去沒等到攝政王登基的消息。

泉州離京城遠,所以皇帝駕崩也沒京城那麼肅穆,基本上大家還是該乾嘛乾嘛。

茶館酒樓也會說小皇帝沒了接下去上台的是誰,很多人都猜是攝政王。

現在的百姓,頭上沒了皇帝會恐慌,因為皇帝沒了意味著動蕩,意味著戰爭,意味著平靜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但隻要有繼承人,那就不用擔心了。

小皇帝沒了,繼承人明擺在那裡呢。

朱露白就不止一次聽人們打賭攝政王什麼時候登基。

這幾乎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也有一些老書生搖頭晃腦說攝政王是亂臣賊子。

京城,薑薄心情也不好,他是想對小皇帝下手,但不是要把人弄死,也不是現在,他還沒想現在就要坐那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