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含著水光，如三月煙雨岸，似有若無地看著升卿，眼如絲縷。
這樣的神情極大取悅了升卿，是無色無味無物的情藥，讓這冬日裡憊懶的蛇提起十二分精神，豎裂的瞳孔，尖銳的毒牙，順著皮肉輕咬著。
直到夜色漸冥，升卿指尖凝出水珠送到鬱眠嘴邊，順著她的背輕拂道：“張口…”
鬱眠側過頭去，聲音喑啞：“不要了…”
“不潤潤嗓子？”
鬱眠眼眸轉過去一瞪，要潤嗓子還不是你害的，如今這喂水的目的，和腰上的尾巴，什麼心思還不是昭然若揭？
“不…唔…”她擋不住，帶著甘甜的晨露被喂下，溢出唇邊些許，順著下巴滴落到身上，涼意讓她身體一顫。
她有些求饒地看著升卿，夠了…真的夠了…
她再也不作死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許久沒見到升卿，會變得這樣大膽，甚至有點蠢蠢欲動地想反攻。
抬手捂住雙眼，咬唇想著，突然想起了自己許久未發作過的少陰聖體。
內視一瞬，看著從骨子裡透出的絲絲縷縷陽氣，頓時了然自己的情況。
該死，竟是被體質給害了……
雖然但是，她很喜歡。
鬱眠放開捂住眼的手，勾住升卿脖子，就這樣靜靜貼在她身上，兩人像是依偎在一起的雙生花，靜靜地靠在床內板上，周遭是圈圈層層的蛇尾。
良久，餘韻消去，鬱眠趴在升卿肩頭上，百無聊賴玩弄著她的長發，像是把玩狗尾巴草一樣，在指尖來回擺弄著。
她問道：“你…受傷了。”
用的是肯定句。
見到升卿第一眼，鬱眠就發現這人不對勁，她除了在升卿以往戰鬥受傷時候能看見對方薄粉的唇色外，其餘時候都是妖冶的紅。
更何況，這次她居然一個白天就停了……
升卿眼中劃過一瞬心虛，語調卻是不變，“無妨。”
“如何受的傷？”猜想得到證實，鬱眠側頭從她懷裡坐起來，想要看看她身上是否有傷痕。
又想起這蛇修複能力一級，興許早就修複好了。
“不許騙我！”
“……”升卿剛在腦海裡轉過的借口，被一句話戳破。
她美眸瞧了鬱眠一眼，微眨巴一瞬。
鬱眠眉頭就是一皺，“你真的準備騙我？”
“不曾…”升卿不太想讓她知道太多事情，因果便是如此，一旦知曉過多，便會更容易被牽扯進去，最後掉入漩渦之中。
“那我聽聽，為著什麼事？”她有些心疼看著升卿，雖然知道這是位強大無比的修士，可身為愛人，終歸還是會擔心她的。
伸出手去，捂了捂升卿麵龐，眸子緊緊盯著她，不容許撒謊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