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沉眼尾含著笑意，語調緩慢。
“是啊，梵九沒有為你爭取到，但看在雙色晶核的份上，我樂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得好好想想。”
文歲雪側目看了眼他悠然的側臉，視線轉到楚霜身上，她抱歉地扯扯嘴角。
“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聞言，慕攸沉再次心情很好地笑了。
楚霜急了：“哪裡好了？！”
文歲雪隻是笑笑。
“我比較安於現狀，這可能跟我的家教有關吧。”
楚霜：……
慕攸沉：……
有病啊，這麼嚴肅的場合，不要突然開梗好伐？！
楚霜被氣笑了，起身，她言辭犀利：
“安於現狀？”
“說得好聽，不就是被威脅嗎？都到現在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這麼好的機會，你就不能再想一想嗎？”
“那什麼特殊血液，對你來說，就有這麼重要？！”
“就算你不找，彆人就不會找嗎？”
“文歲雪、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想要末世快點結束！”
氣急之下，她抬手指向慕攸沉。
“他不過是看你這麼在意這件事，所以才會拿這個威脅你啊，他威脅得了你，還能威脅得了所有人嗎？”
“你清醒點行…嗎…”
說到這，她因為自己的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轉眼，她看向墨眸狹長的慕攸沉，對方那嘴角的弧度，肆意又張狂，一副你說得很對的模樣。
再回看被說得沒什麼情緒的文歲雪，楚霜神色微僵，緩緩將手放下。
垂眸，她眼神複雜。
“我不懂……”
她指的是文歲雪能被這事威脅。
舍身取義嗎？
慕攸沉就真的能隻手遮天，不怕引起公憤嗎？
文歲雪也起身，說話的語氣平常。
“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這關乎我的性命。”
楚霜眉頭一蹙，剛想問是誰要拿她命，卻聽她陡然反問：
“我也不太懂，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你隻是沒有雙贏而已，也不用失去雙色晶核，就算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也已經做得夠多了，隻是我不領情而已，你何必生這麼大氣？”
楚霜呼吸一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慕攸沉看熱鬨不嫌事大，意有所指道：
“說不定，她又是在哪聽到了關於你的某些事情，看你不願意走，她得不到好處，所以才會這麼生氣吧。”
楚霜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反駁：
“你彆血口噴人！”
慕攸沉對她的態度不惱反笑。
“我隻是猜測而已，你不用這麼大反應。”
文歲雪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楚霜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攥緊，看向文歲雪的眼神既蒼白，又自證。
“我沒有聽說什麼，真的，我隻是想幫你脫離困境而已，我沒有想彆的！”
“你相信我好嗎，你幫了我這麼多次，我隻是想回饋而已！”
文歲雪不想牽扯過多，維持人設，她舒然一笑，點點頭。
“嗯，我相信你。”
“隻是，我確實有不能走的理由，我不能說，你也彆問。”
“總之很抱歉，讓你費心了。”
聽她這麼說，楚霜狠狠鬆了一口氣。
掃了眼慕攸沉，她朝文歲雪坦然笑笑。
“不過是沒能雙贏，說不上費心。”
話落，門被人敲響，某位員工的聲音從那邊傳入。
“慕總，頭籌的盲盒準備好了。”
慕攸沉語氣淡淡：“時間剛好，那我就不送客了。”
楚霜抿抿唇，最後朝兩人頷首。
“那我就先回去了。”
文歲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