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文歲雪的軟糯的聲線響起。
餘光瞧見，她自然地牽起自己垂在身側的手。
霎時間，周元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想什麼···”
文歲雪淺淺勾著唇角，扭頭湊到他的麵前：“回家嗎？”
一句話，頓時把周元問得麵紅耳赤。
“回···哪···？”
是他想的那樣嗎？
是不是太快了···
他們才剛表白，才剛剛確認男女關係。
文歲雪帶著他往一邊走：“不方便回家嗎，那就去酒店吧。”
她意有所指，語氣稀鬆平常。
側眸看著一臉醉意的少女，周元垂眸想了想，最後直接擋在她的麵前。
“你喝醉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看他一臉紅暈又嚴肅的神色，文歲雪被逗笑了一下，隨後伸手緊緊抱著他。
“我沒醉。”
周元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懷抱嚇得一怔，雙手抬在空中，想要回抱卻又不想趁人之危。
“文歲雪···你知道你現在在乾什麼嗎？”
文歲雪抬頭望著他，眉眼間都是暗色與秋波：“我知道啊，我在抱我男朋友，不可以嗎？”
周元被她這副模樣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抓著她的肩膀推開，他正色道：“可以是可以，就是···”
“我們才剛剛確認關係就這樣···我感覺有些奇怪。”
文歲雪眨巴一雙無辜的眼眸，明知故問：“哪裡奇怪？”
周元艱難地移開視線：“按照正常情況來講，應該慢慢來。”
“唉。”
文歲雪歎了一口氣。
周元一頓，視線重新落到她微醺的臉上，神色疑惑又擔憂。
“怎麼了？”
文歲雪把頭埋進他的胸膛內，聲音悶悶的：“困了，我這樣回去怕吵醒我弟，看到我這樣他肯定會擔心得睡不著的，你扶我去開間房吧。”
話落，她打了一個哈欠，滿臉都是困倦。
周元沒有多想，點點頭，嗯了一聲便扶著她的雙肩往前方的酒店走去。
走了幾步，文歲雪詭計多端地鬆開手提包，假裝自己困得要死。
日子到了，該是老子的，一個也彆想跑。
看文歲雪又醉又困，周元隻好直接蹲在她身前：“我背你吧。”
文歲雪暗笑著伏到他寬大的背脊上。
背穩後，起身顛了顛，撿起落在一旁的手提包，周元便大步流星地往酒店走。
小黑搖頭歎息：剛出社會的小白就是單純，好騙。
房間內。
周元剛把文歲雪放到床上，轉身準備起身，結果就對上了文歲雪一雙淚眼朦朧的眸色。
他愣了愣，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醒了，又為什麼哭。
文歲雪伸手攬著他的脖頸，溫聲問：“你知道性成癮嗎？”
周元神色微變：“你···”
性課堂上有科普，對於這個，他是懂的。
文歲雪扯了扯嘴角，眼角一滴淚順著額邊滑落。
“···可以嗎？”
她把自己最不堪，最自卑的一幕儘情展現。
這和平日裡自信活潑的她截然不同。
周元撐在上方，視線緊緊盯著她，神色糾結又複雜。
糾結是因為他想要克製，不想才第一天就進行到這一步。
複雜，是在想，如果今天不是他，是彆人的話，文歲雪會將就嗎？
如果，自己沒有碰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