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這表情……難道她真的會?
正訝異,又看到一直表現得興趣缺缺的餘銀鋒抬起眼往他這邊看,宋春馳一怔,已經聽到身後輕盈的腳步靠近。
暗香襲來,隨之是男子溫柔的低語,“在說什麼呢?”
他回頭,看到一男子穿著青竹長衫,正笑望著他們。
宋春馳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方才在台上唱戲的蘭七爺。
長衫男已經熱情地站起來,招呼道:“七爺到了,快坐,剛唱完,喝杯茶潤潤嗓子。”
話說完,就見一隻茶杯從桌上被推到蘭七爺麵前。
蘭七爺從善如流,入座後才和方才給自己遞茶的餘銀鋒說話:“餘公子客氣了。”
餘銀鋒隻點頭,比剛剛直勾勾盯著戲台的樣子內斂多了。
長衫男自覺當攢局的中間人,當下又介紹:“這便是滿庭芳的當家台柱,‘蘭派’傳人,大家夥都叫他蘭七爺。”
蘭七爺擺擺手,眉眼溫柔含笑:“不敢當。”他轉頭和宋春馳說:“在下姓蘭,單名一字因,道說‘蘭因絮果’,便從此出。”
他這麼正經,宋春馳也正經說了遍自己的名字,互相喝了茶,才又說起剛剛的話題來。
“劉先生說要去找這個將軍墓?”蘭因語氣驚訝,“你們幾個人去?”
宋春馳剛剛已經知道,劉先生就是長衫男,他單名一個和字。
劉和說:“除了宋、趙二位,我還從北邊找了一對兄弟,之前跟過軍閥,有下墓經驗的,算是熟手。”
京城的再北邊,就是東北一帶了。
“那是四個人?”蘭因正懷疑,忽然聽到對麵餘銀鋒說話。
“我也去。”
蘭因聞言還沒反應,劉和先驚了一跳,“少當家也去?”
他左看看右看看,皺眉說:“哪有主顧跟著下墓的道理?”
卻見旁邊蘭因玉手一拍桌,沉聲道:“那算我一個。”
劉和再驚,但有人比他開口更快,餘銀鋒斬釘截鐵:“不行。”
劉和趕緊附和:“哎喲,七爺啊,你可是這的台柱,這個墓下去少說一個月,你要去了,滿庭芳上下數百口人怎麼開張啊?使不得使不得!”
蘭因不服道:“餘公子不也管著長榮數百口人,他能我蘭因自然也能。”
劉和便又轉頭去勸餘銀鋒:“少當家,七爺說得也對。餘當家去了海外,這商行上上下下都要你操持,你看咱就不去湊這熱鬨了,我們宋小哥、趙小姐都是專業人士,肯定能幫你把東西帶回來。”
說完見餘銀鋒的臉色沒有絲毫動搖,又看向宋春馳,“宋小哥,你也說兩句。”
宋春馳懵道:“啊?這事我能說什麼?”
劉和腦袋都急出汗了,“這,你們兩個人去乾嘛?”
他心裡怕萬一出事,不僅是長榮要找他麻煩,到時候全城的人都追著他打殺,那才是慘。一心急就有些口不擇言,話說出來才反應過來不對,膽戰心驚地看著蘭、餘二人。
餘銀鋒性格較真,就事論事:“我的功夫是打小學著的,不會拖後腿。”
蘭因吊著眼角,撇過去一個眼神,劉和看出來,那眼神肯定是在說“誰還不是童子功了”。
看兩人是打定主意要一起行動,而宋春馳和趙傳芳都一副“怎麼樣都行”的樣子,顯然對隊伍裡多兩個人同行沒意見,劉和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好吧!那我也去!”
蘭因沒在意做出重大決定的劉和,見沒人再反對,就揮手:“預計幾時動身?我安排一下離開之後的事情。”
宋春馳看向劉和,劉和從失望中回神,轉眼看餘銀鋒。
餘銀鋒又開始轉扳指,沉默兩秒後說:“明天中午到商行,我有車。”
蘭因滿意點頭,起身告罪,先行離開。
他走後,餘銀鋒也起來,看了眼宋春馳,然後對劉和說:“另外兩個人,你記得通知。”
劉和忙應下,目送餘銀鋒走後,才看向剩下的兩人,“旅館已經幫二位訂好了,一路來京辛苦,先去休息。”
宋春馳並不客氣,問:“劉先生,京城有什麼地道美食?”
劉和一愣,隨後笑說:“宋小哥是性情中人,劉某作為東道主,今晚請二位在香雪頂吃飯。”
宋春馳滿意地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