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老太成為厲鬼後六親不認,如果不想辦法獻祭,倪老太怨氣衝天,肯定會來找倪運升討債。
親手害死了老母親,倪運升自然無比心虛,忙問如何化解。
“那道人教給倪運升一個禦鬼咒——用他自己的指尖血,將規則刻入桃木牌後埋進陣眼,此後學校所有的鬼都會遵守這個規定,而且不能對倪運升這個定下規矩的人下手,一旦違反便會被陰氣反噬,灰飛煙滅。”
倪運升施下禦鬼咒,果然鬼怪都不來找他,他自己的事業也蒸蒸日上,財運亨通。倪運升從此把歪道列為座上賓,對這道士言聽計從。
那道士給了倪運升幾張符咒,讓他貼在學校四方,眾鬼因為這些符咒逃不出學校,隻能待在這裡,成為倪運升聚運斂財的工具鬼。
“看來一切的症結就在這倪運升身上。”宋春馳皺眉,此人作惡多端,心狠手辣,簡直是社會敗類。
“不過......”宋春馳好奇,“你知道這麼多,你又是誰?”
“我?”黑霧道:“我叫覃青,是學校的老師,也是倪運升的妹夫。”
“從學校建立起,學生意外死亡事故頻繁發生,就連小倪也意外身亡後,我覺得這太不正常,於是去找倪運升,想和他商量找人看下學校的風水。畢竟他信這些......
“他平時不住學校,我去到他家時,發現他在和那個道士密謀。”
倪運升說現在已經殺了一個近親子侄,是不是就不用犧牲自己的兒子?
道士說陣法有了輔位陣眼,雖然不是首選,但依舊可以形成“子母煞天”的風水,隻要學校裡死的人越多,倪運升就會從中獲取更大的福氣。
覃青當時大吃一驚。覺得難怪學校發生那麼多事倪運升都不管,還一直買招生指標,學生招收一年比一年多,原來是他要靠那什麼風水局來獲利。
等道士走後,覃青去和倪運升對峙。倪運升怕覃青把這事捅出去,和他說了實情,還說可以把得的錢財和覃青三七分。
覃青:“說來慚愧,我當時鬼迷心竅,答應替他隱瞞,條件是他必須約束學校裡的鬼怪,最好彆再出‘意外’。
“卻沒想到,他當時已經想要把我除掉,答應我的要求隻是緩兵之計......”
學校風平浪靜了幾個月,就在覃青以為倪運升已經就此收手時,倪運升卻突然神色驚慌地找到他,說學校論壇上突然冒出了一些怪談帖子,把學校的意外事件說得詭異傳神,還有人信誓旦旦說親眼見過鬼。倪運升擔心事跡敗露,自己難逃罪責,求覃青想辦法幫他。
“我當時以為他改過自新,就去看論壇上的帖子,發現內容真真假假,平時也偶爾聽到學生在談論,便以為是這些學生無聊搞的鬼。我擔心他們談論過多會招來鬼怪,就想找一個假的怪談來證明論壇上的帖子是旁人博人眼球的產物。
“那時生物實驗室剛剛裝好,就有學生說那裡有怪事發生,我問過倪運升,他說那裡沒有鬼,隻是學生們疑神疑鬼罷了。剛好我想看看實驗室裡的新儀器,到時候可以帶學生來這裡上課。”
那天晚上,覃青獨自來到生物實驗室,這裡自然沒有鬼,隻有包藏禍心的人設置的陷阱。
“你知道觸電的感覺嗎?隻是一瞬間,從手指開始,一直麻痹到全身,在茫然的灼痛之中,你會聞到自己身上的細胞被電流灼燒到焦糊的味道,迅速地、甚至連慘叫都沒有,死亡就降臨了。”
“可怕的是,這還不是結束。死後,你的意識進入一個空白期,但很快就會再次清醒,然後你就會看到自己被電得焦黑的屍體,麵目模糊地躺在地上。”
意識到自己變成鬼,這才是真正的絕望。而更絕望的絕望,是因為聚陰陣的影響,逐漸失去理智,變成瘋狂地、隻剩下某種執念的厲鬼,連片刻的清醒都是奢望。
覃青說:“我死之後,很多事情就不清楚了。”
宋春馳看著光屏,上麵的“了解校園怪談的真相”任務顯示為已完成狀態。
“謝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宋春馳想起之前娃娃臉的吐槽,說係統任務是在故意讓他們去作死,這應該就是係統給予的某種暗示。
原來,校園怪談背後,是一個貪婪成性、利欲熏心的惡鬼在玩弄人心,利用怪談的神秘和青春期少年們的叛逆心理,引誘他們去嘗試各種會將鬼怪招來的行為。
因聚陰陣而催生的厲鬼喪失理智,完全由怨念驅使,於是,學校裡的“意外”一個接一個發生。學生們心中的怪談越來越真實恐怖。
宋春馳平靜著心緒,問道:“倪運升不經常在學校?那他最可能什麼時候來?”
覃青:“我也不清楚,毫無規律。”
宋春馳覺得倪運升既然害怕被厲鬼報複,肯定不會在晚上來學校,即使知道厲鬼因為禦鬼咒不敢攻擊自己。
“既然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所謂的聚陰陣,那如果和陣法相關,他是不是肯定會出現?”
“有這個可能。”
宋春馳聽著,兀自思索起來。
這座學校的怪談全因倪運升和那個道士所做的一切而起,那要怎麼才能將之結束?
他暫時還沒想到,但他知道,隻要這陣法還存在,就還會有無辜的學生受害。
那就從破壞這個聚陰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