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鼎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深吸一口氣,豎起劍指,大喝一聲:
“收!”
就在這一瞬間。
風停了。
雲止了。
每個人身上的頭發絲都像是固定著。
而在此時,隻有楊皎這個苦命的。
發了瘋的抱起地藏王、彌勒就夾在自己胳膊
哭唧唧的喊道:
“為什麼苦勞力變成我了!”
喊完,還得夾著兩人硬梆梆的身體狂奔。
奔到一半還得再去給雲中子一腳。
五秒之後,哐當倒在了還在顧自憐惜她獸園子沒了的蚊道人跟前。
時空禁製時效一過。
普賢真人那聲嗤笑卡在嘴裡。
“真的,沒了……”
聽見這話,玉鼎真人這才敢睜開眼睛。
小心翼翼四處查看一番後,腰板更直了。
無上榮光!
心中更是一萬次感歎:結拜真好!
“師弟,該你了。”
普賢真人此刻是真的分辨不清玉鼎真人是不是真的恢複修為還即將踏入大羅金仙之列。
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
再推辭,就真的毫無顏麵。
他頹唐著幾步走到木吒跟前,在他抗拒的眼神中,眉峰一豎。
木吒頭一縮,隻能朝著玉鼎真人的方向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師侄無狀,冒犯了師叔,還請師叔念在木吒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與師侄計較。”
普賢真人狠狠閉眼,將翻湧的屈辱掩蓋在眼底,稽首沉聲也說道:
“是師弟我的錯,今後普賢立誓,對師兄的話必定言聽計從,再不敢冒犯。”
玉鼎真人看著麵前的普賢真人,那口埋藏在心底的鬱結之氣緩緩散了。
他不知道此時該高興還是難過。
不再多言什麼,轉身慢慢離開了。
“師父!”
楊戩就要跟上。
玉鼎真人卻是擺擺手:
“回去吧,師父想自己走走。”
許久之後,玉鼎真人走到了楊皎等人這邊,看到幾人的瞬間,突然雙眼就紅了。
他抑製不住的渾身顫抖,低垂下的麵上掉了幾滴眼淚,重重砸在地上。
曾經的天驕,一夜淪為廢物。
又在千萬年之後,因為相識幾位朋友而找回自己已經破碎的道心。
蚊道人本還在傷心自己的獸園子。
突然頓住,拉著楊皎的手說道:
“酸的。”
楊皎不解:
“什麼酸的?”
蚊道人指著玉鼎真人:
“他的眼淚聞起來,是酸的。”
彌勒和地藏王歎息一聲,雲中子此刻已經心疼不已。
誰都不能感同身受玉鼎真人到底承受了多少。
隻是都沒在這時候去跟他說什麼安慰的話,因為什麼話都會顯得沒有份量。
彌勒擺擺手,將楊皎喚了過去,說道:
“眼下玉鼎真人短時間內不會有事,若是需要他去破陣,就讓普賢真人去吧。”
已然發過了誓,普賢不敢拒絕。
他又接著說道:
“西方教也不平靜,我們還得回去處理教內事務,總覺得這封神之戰明明沒有我們那邊的事,卻有著莫大關係。”
這句話的提點,彌勒心中的天平其實已經偏向了楊皎這方更多。
此時的楊皎也分不清他是因為天道誓言想要活下去,還是真的大家已經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
可這份情,楊皎心領。
她明了的點頭說道:
“無論今後如何,你我都是朋友,不分立場。”
他們三方,本就是各居一門的對立。
能有今天這般,已經不易。
彌勒眯眯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垂眸也說道:
“不分立場,你我都是朋友。”
氣氛一時間有些柔和。
他們的友情在玉鼎真人的哭聲中,又上了一層。
地藏王勾唇也笑,
雙手搭在腦後仰躺在草地之上,望著夜空上的星星,難得輕鬆。
未來怎麼樣,現在的幾人都不知道,但隻要記得今日說過的這句話,他們就不會背棄。
地藏王輕笑出聲,
有朋友,挺好的。
他突然又想起了來西岐之前去尋過在血海種草的楊天佑,半坐起身對著楊皎說道:
“對了,我去見過你爹,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楊皎期待起來。
隻聽見地藏王說:
“伯父說讓你好好照顧自己,彆為他擔心,他有緊那羅陪著很安全。”
楊皎‘嗯嗯’點頭,
“還說血海的草種不適合種植,他帶著緊那羅出去找種子了。”
楊皎心想,這也沒啥。
西方那地界確實種不了凡草,找些有靈氣的植物說不定真的能種活。
地藏王接著又道:
“所以他順便帶著緊那羅去女媧娘娘那裡看看楊嬋。”
楊皎沒有意見。
小女兒一人在外,該去看看的。
畢竟……
“什麼?!”
她整個一蹦三尺高,突然聲音大得讓玉鼎真人都不敢哭了。
“緊那羅要見楊嬋了?!”
無天見紅嬋!
完了完了,那不重開倒計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