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一陣騰雲駕霧,雲灼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便是隻能死死的攥住沈酒辭的衣襟。
等到雙腳落地的時候,雲灼才恍恍惚惚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她的臉色有些慘白,半天沒有緩回來。
沈酒辭輕嗤一聲,“我們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雲灼好不容易才站穩自己的身子,便是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有點兒暈……你彆說話……”
好不容易等到雲灼緩了過來,不去觀察自己所在的地方,雲灼的第一反應竟是又驚又喜的看著沈酒辭。
“你光明正大在人域這樣咻咻咻的,不怕被人或者被其他妖看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嘛?”
沈酒辭微微斂眸,“飛得高,看不見。”
雲灼點了點頭這才看了看自己的周圍,她默默的咽了咽口水,便是又貼著沈酒辭站著。
兩人此時正在高聳的塔尖上站著,隻要一不小心,便很有可能會掉下去。
雖然雲灼不怕死,但是也怕自己死得不好看,這麼高摔下去,隻怕剩下一堆的渣了吧?
“九爺,我們不去準備你的大婚,跑這裡乾什麼?”
“大婚?嗬,那是太子的事兒。”
倘若自己回來之後太子還解決不好這件事兒的話,自己不介意再打折他一條腿。
不過很快雲灼就習慣了在空中咻咻咻的感覺,大抵就是有個力大無比的人抓住你四處扔罷了,閉上眼便什麼都不是事兒。
雲灼看著眼前的景色,微微蹙起眉頭,“這就是你說的熱鬨?”
顧衡卿此時正在荒廢的院子中站著,一襲的黑袍是雲灼從未見過的威武霸氣,全身散發的還有些陰森可怖。
在他的跟前,跪著的是一堆各異的人,看著他們露出的耳朵和尾巴,一看並不是常人。
其中一人臉部扭曲,卻是這群人之中最高的人,身形最為魁梧,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中氣十足。
“殿下,我們已經全部躲了起來,全聽你的安排。”
顧衡卿微微抬手,“知道了,下一批人怎麼樣了?”
“不好,他們都是一些沒有決心的家夥,沒有熬過妖丹的融合,但是有一個家夥卻是融合得最為成功的,和一般人無二,妖氣也隱匿得很好。”
“不錯,帶他來見見我。”
又偷聽了一會兒,就算是傻子也該是明白了的。
顧衡卿乃是妖,但是這隻大妖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離開了妖域,但是他不甘心,便是想著製造異人。
異人對妖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勝算的,但是他隻是想要在人域掀起一場風波,讓人域和妖域之間的界限被打破。
他需要籌碼。
一陣清風忽的吹過,被撩起的長發遮擋了視線,雲灼微微一愣。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酒辭認真的觀察著雲灼的神色,既然雲灼這麼相信顧衡卿的話,那自己就讓他親眼看看他的麵目。
顧衡卿從來都不是雲灼眼中那個聽話的小妖怪,從來都不是。
可是雲灼的臉色卻是平靜得厲害,她隻是微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分驚愕。
院子中的人似乎是得到了感應,忽的一下便是四散開來,但是沈酒辭也沒有去追的意思。
顧衡卿理了理自己黑色的長袍,慢條斯理的說道:“聽了那麼久,該出來了吧?”
話音不過剛剛落下,習習的清風卻是忽的凜冽了起來,像是無形的刀刃。
雲灼便是眼睜睜的看著遮擋自己身軀的瓦片隨著一聲響聲便是碎裂開來,稀裡嘩啦的落了一地。
而沈酒辭也是不帶猶豫的,隻是幾個轉身便是璿絡而出落地,恍若天神降世。
顧衡卿固然是看見了雲灼的,但是他一點兒都不意外,沈酒辭不就處處巴不得雲灼離自己越遠越好麼?
隻是這一次他的算盤算是落空了,雲灼她對自己比誰都清楚,這樣的離間計隻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
但是顧衡卿不介意和沈酒辭玩玩,他也想看見沈酒辭意外失望的模樣。
“這不是攝政王殿下嗎?怎麼有閒心跑到這個荒野小院裡來?”
沈酒辭微微斂眸,“顧大將軍也不是在這裡嘛?前腳剛離了皇宮,後腳便是到這裡來了。”
“攝政王殿下不忙著自己的大婚,不也緊隨其後嗎?”
果不其然,提到大婚二字沈酒辭的臉色忽的一變。
“顧衡卿,你的大計差不多該結束了。”
“沈酒辭,你是最沒有資格插手的人。”
兩人一下子便是針尖對麥芒,氣氛也開始逐漸凝固,兩道目光交彙,似乎是一種莫名的較量。
看著顧衡卿的模樣,沈酒辭微微皺眉,“要是君冥知曉的話,他又該……”
“閉嘴!”
似乎是一下子被觸及到了逆鱗,顧衡卿忽的甩袖轉身,“這一切都拜你所賜!沈酒辭,你假惺惺的模樣最讓我惡心!”
沈酒辭下意識的便是回眸去望,卻是沒有瞧見雲灼的影子。
來不及思索顧衡卿便是毫不客氣的襲上前來,沈酒辭便是閃躲到一邊,微微皺眉。
顧衡卿不屑的冷哼一聲,“雲灼已經離開了,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嗎?沈酒辭,你還真的是可憐,真以為雲灼會讓你任意拿捏嗎?”
雖然看沈酒辭很不順眼,自己也很想早早的結果了他,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並沒有和沈酒辭纏鬥的意思,隻是冷冷的落下一句,“你失策了。”
說完便是準備離開,卻是被沈酒辭喚住。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