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轟天雷的爆炸聲震徹山林,本官得知大人遇襲自然要調查一二。”馮遠山解釋道。
“說得在理,沒想到馮大人如此關心本官”楊炯說著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李泌站在一旁,也聽出了楊炯話中的試探,不明就裡道:“行章,這是何意?”
楊炯並不回答,而是朝馮遠山道:“聽說馮大人是大中祥符五年的進士及第,如今咱們酒意正酣,不如一起來行個酒令助興?”
“楊少卿還是饒過本官吧,本官早就麵紅耳熱了,哪還能做出詩來?”馮遠山推脫道。
“不給本官麵子?”楊炯說著將手中的酒杯砸到桌前,震得桌上的餐具嘩嘩作響。
“楊兄弟還是彆為難這馮大人了,咱們兄弟不如射壺取樂,不比那行酒令有趣?”耶律光搖晃著出列,製止了楊炯的詰問。
“馮大人要不要一起?”
馮遠山臉色潮紅,推辭道:“本官不勝酒力,恐怕要掃楊少卿的興了。”
楊炯盯著他大拇指上的扳指,獰笑出聲:“馮大人確實掃興。”
說著摟著耶律光拿著酒壺走出殿外,邊走邊道:“耶律光兄可知道畫一隻老虎最難畫的是哪裡嗎?”
“哪裡?”
“骨!骨呀!”
“是嗎?”
“骨呀!畫虎難畫骨呀!”
二人的聲音在殿內回蕩,留
走出去後,耶律光非要拉著楊炯繼續喝酒,楊炯知道他有話說,於是二人找了個無人的閣樓,繼續對飲。
耶律光不斷勸酒,見楊炯就是不接話茬。實在是按耐不住,開口道:“楊兄弟,為兄有一件事相詢,還望兄弟解惑。”
楊炯醉眼朦朧,靠在欄杆上等他的下文。
“那飛天的器具可是楊兄弟的發明?”
楊炯神色一凜,原來他是奔著熱氣球來的,於是開口道:“耶律兄想要那熱氣球?”
耶律光沒想到楊炯如此直接,沉默一會也不再扭捏,豪邁道:“楊兄弟儘管開條件。”
“耶律兄莫要為難兄弟,你知道,這東西用到軍事上,可是潛力無限,你讓兄弟我把這東西賣給你,不太好吧。”楊炯為難道。
耶律光見他這麼說,站起身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儘,出言道:“楊兄弟,哪有什麼好不好,這世上有什麼東西不能交換?”
“還是有的!”
“有嗎?孤五歲就被扔進草原獨自求生,與野狼為伍,和饑餓相伴,那時候孤手中隻有一把匕首,一張弓箭,生死全憑自己。知道為什麼一國太子會被如此對待嗎?”耶律光眼神冷漠,語氣中儘是憤怒和不甘。
“為何?”
“孤那好兄弟就要出生了,孤就是那交換的對象。”
楊炯疑惑道:“你怎麼說也是皇子,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誰讓孤的好兄弟有個權傾朝野的好娘親呢,知道孤當時做價幾何嗎?”
楊炯沉默,他知道遼國的政治鬥爭極其慘烈,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聽他所言,是被遙輦氏聯合朝臣提前舉行了成人禮,一般而言這種荒野求生的成人禮在遼國都是要等到十五才會進行,一個五歲的孩子被送去與野狼為伴,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
“一千匹戰馬!孤的命就值一千匹戰馬!”耶律光恨恨作聲。
楊炯見他情緒激動,出言安慰道:“你現在不是做了太子嗎?也算是大權在握了。”
“嗬嗬!要不是當年孤天命所歸,活著從草原歸來,殺了那賤人,輔佐我母親登上後位,哪還有現在的地位!”耶律光冷笑連連。
“耶律兄,對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隻是這熱氣球兄弟我實在是做不了主。”
耶律光見他還是不鬆口,直接道:“一千匹良馬換你的圖紙。”
楊炯神色一愣,沒想到他會如此大手筆,一千良馬可不是小數目。在這個時代,要是裝配一千騎兵,不說縱橫草原,衝殺一二還是不在話下。
“耶律兄為何對這熱氣球如此看重?”
耶律光見他詢問,毫不遮掩道:“大遼雖然在騎戰上不懼金國,可一旦進入攻城階段,就會顯得捉襟見肘,而楊兄的熱氣球正好能讓孤的騎兵如虎添翼。”
楊炯了然,原來他是打的這個主意。有了熱氣球他們確實可以出其不意,大大減少攻城時的傷亡,多少能彌補遼軍不善攻城的短板。
想到此楊炯也不再繞彎子:“耶律兄可知道這熱氣球需要特殊燃料?沒有這燃料根本就飛不起來。”
“楊兄弟,一千良馬可不是小數目。”耶律光見楊炯還想抬價,語氣不善道。
“耶律兄誤會了,這燃料我免費提供給你,但有個條件。”
“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耶律光見楊炯鬆口,豪邁揮手笑道。
“耶律兄也知道兄弟我喜歡做些小生意,不知道可否在遼陽、析津二府開設店鋪?”
耶律光神色一愣,笑道:“楊兄弟把情報站開在遼國腹地不好吧?”
“耶律兄覺得我會在你眼皮底下搞情報?”
“彆人或許不會,但是楊兄弟一定會!”
“耶律兄也太不自信了”
耶律光嗤笑:“你就不怕孤隨便找個由頭查抄了你的鋪子?”
“每個月三千兩的真金白銀,耶律兄難道要棄之如敝履?”楊炯笑著將酒壺扔給他,毫不在意他的威脅。
“哈哈哈!楊兄弟果然膽識過人,好!既然楊兄弟都如此說了,孤要是還瞻前顧後,豈不讓你看輕。”說著仰頭鯨飲,不時大笑出聲。
楊炯對這個交易完全滿意。熱氣球的燃料和控製係統都還有提升的空間,隻要自己保證比遼國的熱氣球高出半代,就不用擔心耶律光用它來打自己。另一方麵,把生意做到遼國腹地,不但可以收集情報,還能時刻照應李漁,一舉兩得,楊炯沒理由不答應。
二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