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之中,等級森嚴,根據任務的難度跟完成度,每年對所有人進行考核,能者上,弱者下。
初入暗影者,為銅牌弟子,其上則為銀牌弟子、金牌弟子。入樓三年以上,表現優異者,可擢升為護法,同樣分為金銀銅三等。而且護法還有一個特權,為了完成任務需要人手,可以自行在暗影之中發布任務,招募弟子級的人物作為幫手。
護法之上,則為長老,第一個要求,便是入暗影超過十年,完成任務不下百件。一旦成為長老,就會成為暗影中真正的大佬,至於具體的權勢,則無從知曉。
“好,我放你走,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武成益點點頭,一個暗影的銀牌護法,眼下年紀還不算大,先賣個人情罷了,以後指不定用得著。
“大人請放心,我一定辦到!”中年男子拱拱手,將弩箭垂向地麵,開始撤離。
徐飛白看了一眼武成益,他需要確認,究竟是真的放走,還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惕。
最終得到放人的眼神,徐飛白鬆了口氣,他不比武成益,有著校尉的頭銜,一般人不敢惹他。他眼下還隻是一個江湖客,若是殺了暗影的護法,這事傳出去指不定要遭殃。
雖然他有著千裡獨行的本事,也不怕了誰,但提心吊膽過日子總是不好的。一個內衛就夠他受的,再來一個暗影,恐怕連上茅廁都得先檢查一番。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武成益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畢竟打了一場交道,總該知道名號。
“在下代號血鷹!”中年男子頭也不回,說完腳下速度更快了幾分,方才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血鷹,以後指不定能夠成為暗影的長老,武成益摸摸下巴,反正被人盯梢的困局破了。
“武校尉,就這麼放走了?”徐飛白自然是不想殺暗影的人,但看著到手的功勞,就這般放走,心中還是有些不舍。他這番跟來,是為了立功的。
“殺之無益,暗影的規矩,他什麼都不知道。”暗影接任務的人跟完成任務的是兩個係統,彼此互不相通。
武成益還刀入鞘,轉身朝著運河方向走去,接下來,他就該籌劃大事了。
徐飛白點點頭,跟上武成益,接下來,總該可以順順當當到揚州了,他也可以悠閒一些,看看沿途的風景。
“老徐,你這若是全力,一天能跑多遠?”想起方才徐飛白的腳力,武成益歎為觀止,怪不得叫千裡獨行。
“看路,若是官道的話,一天二百多裡,應該不成問題。”徐飛白也沒仔細測過極限,反正一天二百裡也是等閒。
武成益抬頭看看天,這他麼沒道理啊,通常戰馬一天也就百裡地,那些所謂的幾百裡加急,都是一人雙馬,就這換馬還跑不了多久,就要在驛站換馬。
若是有三百虎賁,都跟徐飛白這般,簡直就是神跡,可以輕易突破敵人的防線,出現在後方任何防備虛弱的地方,發起致命一擊。
無論多麼嚴密的防線,也不可能大軍排排站,隻要速度夠快,輕易便能穿插過去。
“要不,你自己跑著去揚州?”武成益覺得,這麼好的天賦,待在船上太浪費了。
“武校尉,那船上不是有足夠的位子?”徐飛白翻了個白眼,你船錢跟飯錢都付了,讓我一個人跑著去揚州?
他是跑得快不假,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累,坐船多舒服,下雨刮風也不愁,想幾點起床都行,還可以泡一壺茶,看看兩岸的風景。
比起汗流浹背在官道上狂奔,被人指指點點,簡直是天壤之彆。
“也是,先回去吧!”武成益點點頭,不能真把人家當牲口了,雖然在跑路這種事情上,牲口不一定比得上他。
朱建籌已經帶人朝著這邊來,雖然對方一個人,武成益跟徐飛白足夠了,卻也得做做樣子,在船上等著像什麼回事?至於樓船,已經用繩索綁在岸邊的柳樹上,山伯正在緊鎖眉頭,今天預定的路線,怕是走不完了。
“武校尉,人呢?”朱建籌帶著一絲疑惑,不應該啊,千裡獨行的名號,難道是假的?
“回船上再說!”武成益擺擺手,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他中途要下船去做其他事,也該跟他們說說了,再有不到兩日路程,也就差不多了。
山伯在一旁點頭哈腰,發生什麼,一概不問,他隻管開船以及船上夥食,其他就是聾子跟瞎子。
樓船再一次出發,緩緩離開運河岸邊,朝著南方行去。
樓船二層之上,武成益從懷中摸出一張地圖,上麵有運河沿岸的詳細標注,這種東西,屬於極度機密,是韋思柔從韋昭訓書房中抄錄來的,哪怕李琩作為親王,也難以接觸到。
真正的大唐全境詳細地圖,除了皇帝的禦書房有一份,政事堂有一份,另外便是兵部有一份。其他各級官員或者武將,都隻能接觸到其中一部分。
現在武成益手上這份,便是河東道跟淮南道的地圖,有了此物,行程便儘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