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跟妾身說實話,到底想要做什麼?咱們府上,為何要摻和進這種事情?還要掌控這樣一支草莽勢力?”韋思柔覺得,李琩這麼做,應該不隻是為了逃離長安,當一個閒散王爺。
因為江淮作為財賦重地,決計不會讓一個親王去染指的。
李琩沉默,韋思柔心思通透,不容易糊弄。他真正的野心,卻又不能輕易說出來,哪怕是枕邊人。
“錢,我要錢!”李琩心下一橫,打算半真半假。
“王爺,府上的錢財,就算咱們揮霍一些,也是花不完的。”韋思柔很清楚,府裡的進項不少,之前又積攢了大批的銀錢,家底足夠殷實。
“本王在這長安城,受夠了,若是出了城,本王要打造自己的班底,再也不用受人欺淩。”李琩流露出幾分不忿,當然都是假的,隻是為了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思柔,為夫之前就跟你說過,這天下太平不了太久,你我當未雨綢繆。江淮之地富裕,這麼一股藏在暗中的勢力,若是利用得好,不可限量。”
“打鐵還得自身硬,眼下,你我困於長安城,可我相信,終究脫身的那一天,不得不早作打算。”
“你我將來,終究是要有孩子的,為了他們,不得不早作計較。”
李琩言罷,將韋思柔摟入懷中。
他不甘心當一個閒散王爺,還是被人恥笑的那種,他要拚一把,無論生死。
也許,這對韋思柔來說,是不公平的,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就要卷入這樣的紛爭,但這世間,很多人,其實師是沒得選的。
韋思柔的表情總算軟了下來,是啊,總該為孩子考慮。
至少,他不願意孩子也被困於一地,一切都要仰仗彆人的臉色。
“什麼時候,讓妾身見見她們,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有這般手段。”韋思柔心中是佩服的,這倆女子能夠同意再殺回去,伺機謀奪大權,這份膽魄,世間罕有。
而且這倆女子,聽李琩所言,並不通武藝,隻會些歌舞,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若是詩涵知道韋思柔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她以為李琩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隻是跟著姐姐回去罷了。
“暫時不行,你若是出現在清風樓,恐怕這消息很快就要傳遍長安城了。”李琩搖搖頭,要低調,若是被有心之人盯上了,一旦暴露,麻煩就大了。
“那,城外的據點,王爺準備怎麼動手?”韋思柔也不堅持,實際上卻留了心,總要先見一麵的。
“人手不宜多,恐怕還得大舅哥跟著走一趟。”那處據點裡,有十幾個好手,但是李琩卻不打算多帶人手。
人多,就容易暴露,他準備將麾下三大校尉帶上,再由韋思書坐鎮,加上他跟朱建籌,敵明我暗,應該問題不大。
至於帶上朱建籌,當然是看上了他潛行的本事,尋機下毒,能夠省卻不少事。
次日,李琩再次返回桃園,待夜色降臨之後,便帶著朱建籌跟裴無機潛行出了桃園,往那處據點而去。
如煙所說的據點,距離桃園有五裡地的官道,然後再走兩裡地的小路就到了。
趁著月光看過去,是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子,依稀有燈光可見,裡麵的人應該還沒入睡。
雖然他相信如煙的話,卻依舊要親自來踩點,以防萬一。
“你去看看情況!”李琩示意朱建籌單獨過去一趟,他跟裴無機不專業,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朱建籌弓著身體,腳步極輕,直往院子摸去。
片刻之後,一道黑影翻過牆頭,若非李琩刻意盯著,幾乎不會發現。
院子不大,而李琩所在的正是一個小山坡,若是手持寶弓大黃,以他現在的準頭,應該可以做到箭無虛發。
這段時間,李琩提升最大的便是射術,得益於靈魂的彌合,整個人的六識變得異常敏銳。
身體的進步就要緩慢了許多,哪怕用儘全力,也不過能夠將大黃拉開一次滿月。若是對付尋常之人,倒也不用拉滿。
仔細觀察四周,若是他在此駐紮,一定會放個暗哨在此處,周邊一覽無餘,可惜這幫人哪有這份眼力。
“王爺,這裡麵到底是什麼人啊?”裴無機低聲問道,這大半夜的,在這裡窩著,也夠無聊的。
“殺人越貨之輩,手中有不少硬通貨。”李琩不打算說太多,哪怕是自己的親信,也隻告訴他們該知道的那部分。
“這不是該官府來辦?不如將這個功勞送給那個縣丞。”裴無機不解,他們這種身份,拿了江洋大盜有何用?難道還指望官府給來個表彰?
“你怎麼抓不住重點?”李琩沒好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