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便低下了頭,一股自責湧上心頭
他一時半會,沒這麼快醒,我又去看了一趟二叔,二叔依舊老樣子。
秦時帶人在這守著,我也放心。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原本想酒店訂餐,一想白冥喜歡吃我做的飯,又回家做了幾個清淡的菜。
他家就在我後麵,我搞完這些,去叫他來吃飯,反正大家的家都長一樣,壓根不陌生。
他的夥計都認識我,都朝我彎腰示意,但沒有出聲,大概是白冥喜歡安靜。
進了院子,發現他院子裡的植物都死光了,估計平時沒有時間打理
大門虛掩著,裡麵也沒開燈,我猜他睡著了,就沒有開燈,用手機一照,果然在沙發。
不過他的狀態卻不太對,整個人縮在沙發裡,似乎有些發抖
我心說,壞了,立馬走過去試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額頭很燙,卻一點汗也沒有。
他發燒了……
他不去醫院肯定有他的考量,大概是不能讓彆人知道他倒了。
他媽的,發燒了不知道吃藥的嗎?
剛才我來他都沒有多少反應,應該是燒迷糊了,前麵給我打電話,估計都是強撐著打的,結果我一點異常都沒有發覺。
立馬開了燈,給肖子惑發了消息,讓他把藥箱拿過來,彆聲張。
他這個發燒,是傷口的炎症引起的,要吃消炎藥,要打退燒針。
肖子惑在隊伍裡的時候這種都會,所以過來以後就給白冥打了一針退燒針。
我去樓上抱了被子,蓋在他身上,但他還是發著抖,我也得喂他吃藥,乾脆就將他扶靠在我懷裡,然後把被子給他圈在身上。
“把消炎藥給我”
我對肖子惑說
“爺,他這樣,應該吃不進藥”
肖子惑將藥遞給了我
“他就是燒迷糊了,還是有意識的,能吃。”
我將藥塞進白冥嘴裡,他的嘴唇因為發燒乾燥起了皮
肖子惑又將水遞給了我
“用注射器針筒,你他媽這樣給我,我怎麼喂”我輕聲罵了一句
他這才反應過來,用注射器抽了水,遞給了我
嘀咕了一句
“我還以為……”
我給白冥喂了水,白冥就吞咽了下去
“嗯?你以為什麼?把水杯遞給我”
我又抽了幾次,喂給白冥,他發燒了,會覺得口渴。
之後又讓肖子惑拿了棉簽,沾了水,擦拭白冥的嘴唇,不然會因為發燒引起開裂。
搞完這些,準備把白冥放平,發現他靠在我身上,抓著我衣服,壓根動不了。
乾脆就這麼坐著了
大概二十來分鐘,藥效起來以後,他才穩了下來。
早上我就應該得想到,他傷口那麼多,肯定會發燒。
我前麵回來應該先來看他,是我大意,以為他給我打了電話,就沒什麼問題了。
忽然就覺得十分愧疚
大概四十分鐘左右,他的額頭開始冒汗,我把被子拿了,保持傷口乾燥,同時用毛巾給他擦臉。
他緩緩睜開眼,就這麼看著我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些?”
我忙問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我心說可不能燒傻了
又拿杯子喂他水
大概是真的很渴,他看著我,一杯水緩緩喝完了。
“餓了沒?”
我輕聲問
“餓了”他看著我慢慢開了口
我起身去熱飯菜,讓他在這等我,突然有點想笑,生病的白冥跟他平時完全是兩個樣。
我熱了三菜一湯,就端了過去,還好離得近,不然人家以為我神經病,端著飯菜到處跑。
他還在生病,估計也沒什麼力氣,乾脆就喂他吃得了。
我將飯菜遞到他嘴邊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
“啊,張嘴”我提醒道
他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沒什麼力氣,但他還是很想笑
張嘴吃了一口以後就將碗接了過去
“我,我自己來”
突然他說話就結巴了一下,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白冥說話,還會有結巴的時候。
大概是覺得自己被當做是個三歲小孩很不好意思。
我就笑了一下
“你生病了怎麼不說一聲,燒傻了怎麼辦,誰賠我一個小叔”
他緩緩的吃著飯說
“習慣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生病了並沒有想起來要說,以前可能也沒地方說,都是自己硬扛過來的。
我給他盛了一碗湯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這不還有我嘛”
他接過湯喝了一口,然後才說
“好,知道了,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