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叫我?”
我話音剛落,耳邊勁風拂過,我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後頸攀上來的那雙手,一下子就脫離了我的脖子。
我愣了一下,魏塵出手了?
不是說都是假的?
這時在眾多雜音之中,聽見帥哥大喊了一聲魏塵
接著我身子突然一晃,人就飛了出去,然後就被人給接住了
白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待在這彆動”
說完周邊一涼,我伸手一摸,他也不見了。
我意識到出事了,伸手摸了一圈,周圍似乎就我一個人
沒有落單的恐懼感,我知道他們都在,隻是我的位置最安全。
我思考了片刻,緩緩伸手拿掉了蒙著我眼睛的布條。
我不想成為一個躲在朋友背後的人,我想同他們並肩同行。
我該看看他們眼裡的世界……
睜開眼的一瞬間,眼前的那種視覺衝擊,讓我瞳孔驟縮,一股惡心感就湧了上來,瞬間就很想吐。
我無法描述我看到了什麼,如果一定要描述,那就是看到了人間煉獄的場景
血腥,惡心,暴力,汙穢,所有的詞語都無法描述這裡的萬分之一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處直徑為兩米的圓形高台,大概有四米那麼高,
高台底下爬滿了那群東西,它們光著身子,沒有臉,腦袋就是個肉球,渾身是血,正在朝我這個上麵爬
但因為這個高台四周都是光滑的,所以它們爬不上來。
我不斷壓製住想吐的感覺,開始從眾多東西當中,尋找他們的身影,我隻能將它們稱之為東西。
四周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遠處一堆東西蹲在地上似乎在啃食,這種場麵,這裡有很多,十分血腥汙穢
本想直接略過,眼神卻瞥到了它們啃食的東西,猛的,我就瞪大了雙眼
老楊?!
老楊臉上都是血,眼睛已經渾濁,它們正在啃食他的身體……
不……不是真的,魏塵說過都是假的
是假的……
我重複對自己說了幾遍,老楊不會死,老楊這麼靈光,這個不是他
接著我同樣在這群東西裡發現了白冥跟帥哥,他們的身體殘破不堪,白冥的眼睛正看向我這個方位,帥哥的頭滾落到了一邊。
“假的……是假的……”
白冥帥哥不會死,他們肯定不會死在這,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我又對自己說了幾遍
但我這時候的承受能力已經快到了極限了
直到我在那群東西中,發現了握著匕首的那隻手……
“是假的……是……”
話還沒說完
突然,嘴裡一腥,一口血就湧了出來
前麵受傷沒有好,現在一受刺激,直接湧了上來。
原來急火攻心……真的他媽會吐血
我終於意識到錢隆說的那句
“你會承受不了的”指的是什麼
我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我壓根就沒有打手電,但卻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但我想去麵對自己的恐懼,去感受他們眼裡的世界
原來他們麵對的世界,這麼糟糕……
魏塵說他能看見,但他知道是假的,也就是說,我們大家都能看見,雖然看到的東西,不一定都一樣,但大差不差,區彆不大。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一定是有東西在影響我們
我擦了一下嘴邊的血,手有些發抖,掏出信號槍,朝上空打了一發照明彈
照明彈亮起的瞬間,這些東西,那些聲音,全都消失了
果然,即使世界很糟糕,但隻要有足夠的光熱,就能驅散一切的汙穢……
在照明彈的光照下,我也終於看清了我所在的位置
我壓根不在什麼圓台上,而是殉葬用的青銅鼎之內,裡麵還有一具被砍了頭的屍骨,已經成白骨了。
這特麼的,他們給我丟鼎裡了。
我就這麼踩著它,本來就是白骨了,現在白骨也被我踩了個稀碎。
立馬做了個抱歉的動作,連忙說了句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青銅鼎十分巨大,阻礙了我的視線,看不清外麵,但聽到了一些聲音。
手扒著青銅鼎的邊緣,爬上了青銅鼎,才發現他們正在對付一條巨大的蜈蚣,那蜈蚣紅頭黑背,豎立起來有大概有二層樓那麼高
他媽的!怪不得蠱母能那麼快招來那麼多毒蜈蚣,原來是這裡有一隻祖宗
但這東西,這塊頭,明顯不歸蠱母管了。
魏塵在蜈蚣的背上,匕首插進了蜈蚣的頭部,白冥在蜈蚣的下方,短劍刺進了蜈蚣的腹部,帥哥用軍刀砍下了蜈蚣一條腿。
那蜈蚣一吃痛,立馬狂躥,他們就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下,又迎了上去。
再仔細一看,發現錢隆他們正在對付幾具無臉屍
就跟在幻境裡看到的那種東西長一樣,隻不過皮膚是乾癟的,與乾屍有點類似。
他媽的,我們會看到那種東西,可能都是它們搞的鬼。
前麵攀上我脖子的可能就是這東西。
這特麼的,合著隻有我最後睜眼?
果然他們這群人也完全沒有信用,接受程度也很高,完全不會被嚇死,都多餘讓他們閉眼。
那蜈蚣的體型太大了,要真這麼硬乾下去,他們幾個,肯定會受傷。
我腦子裡立馬開始思索,蜈蚣怕什麼?
蜈蚣怕公雞!
但這也沒雞,總不能我學公雞打鳴去騙它,關鍵蜈蚣也不信啊!
況且……它這個個頭,恐怕得是戰鬥機才行。
中邪的人是從這過的,為什麼蜈蚣跟那些東西不攻擊中邪的人,跟人頭怪是同一個道理嗎?
那它們是怎麼判斷人有沒有中邪呢?
說到底它們都隻是一種動物罷了
我嘶了一聲
“動物……動物……”
猛的我就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動物對氣味是最敏感的
會不會是中邪人的吸入了壁畫的揮發物質,所以聞到這種揮發物質的時候,它們是不會做出攻擊的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