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問我笑什麼,我把事情跟他們一說
錢隆就問
“這是不是就說明,殺張木的,可能是金五爺,也可能是那個金斌。”
我點了點頭,他們有所動作,那就證明知道內情。
“金五爺的勢力不詳,他這個人陰狠毒辣,愛玩陰謀,我二伯四叔都沒動手,就證明時機未到。”
金辰安以前身後無人,他知道金辰安掀不起太大的風浪,所以,即使有動作,也是暗地裡的。
畢竟金辰安是金家的當家人,直接死在他手上,他這個當叔叔的,很難跟其他家交代。
再加上金辰安給他放的煙霧彈,讓他誤以為小九爺的威脅性不大,隻要慢慢弄死他就行了,實在不行,當個傀儡也一樣。
現在不一樣了,自從金辰安搭上了我這條線以後,金五爺意識到了金辰安城府極深。
所以越發想除之而後快,剛開始隻是想除了金辰安,畢竟我是白家當家人。
現在因為我的態度太過明確,他與我合作無望,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我一起除。
“那他們既然以為你死了,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暗中給他們來一波?”老楊問
我搖了搖頭
“他之所以這麼快就對金辰安出手,就是因為知道白家的實力,如果白家當家人死了,幾天內白家都沒動靜,說明什麼?”
“說明沒死”魏塵淡淡的接了一句
我笑了一下,他現在開始參與我們的對話了。
“他們是殺了‘我’,但也會起疑,畢竟殺的太容易了。”
“所以這件事一做完,立馬對金辰安下手,是最佳的時機,不論我回得去還是回不去,他都搞定了。”
“但白家沒有動靜,就證明我沒死,所以我暗中搞不了什麼。”
“他們也怕金辰安在極端環境下能逃生,那個假的金辰安就是為我準備的。”
“我回去,他就再殺我一次,這件事是金辰安做的,到時可以把真的金辰安推給白家,一石二鳥。”
下山的路,很寬,我們幾個並排慢慢走著,聽完我的分析,老楊說
“所以這個虧咱隻能咽下去了,真不爽。”
我將照片發給了四叔,低頭打著字
“是啊,不痛快,但沒有辦法,人生就是這樣,不是爽劇,也不是小說,得忍下很多不痛快。”
這點他們體會的應該比我更深。
我給四叔發了幾個關鍵詞,四叔看完照片以後,就全明白了。
在收集完所有設計圖之前,我得多跟白家旁支接觸,增加我的影響力,才能長出羽翼。
到時候才能對抗那個組織,靠白家一家之力是遠遠不夠的。
沈楊王三家被邊緣化了,得先拉回來。
他們三家的當家人在哪,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張十不是張家人,他隻是姓張,所以張家人除了知道張木是張家人以外,其他一無所知,張木還死了。
魏本家反正是直接消失了,連個鬼影都沒見到,活在傳說裡。
不像白家跟金家,我們兩家的當家人似乎吸引了所有勢力的目光。
特彆是我
我猜他們應該是在拿我們當煙霧彈,又或者說,我們是他們最高的陽謀。
魏塵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消息,皺了皺眉
他這個樣子,那就證明他得走了
“得馬上動身嗎?”
我朝他問了一句,他的行程一直都是滿的。
他沉默了會,然後嗯了一聲
“嗯”
每次彆離,他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但他有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我停下來,把糖拿了出來,他們也都停了下來
“古墓凶險,注意安全,劃了手得包紮,彆總不管,能不劃就彆劃了。”
“帥哥要是跟你同行,記得提醒他自己注意點後背,他沒有痛覺,容易出問題”
我蹲在地上邊往他包裡塞東西邊交代著
他沒有回應
見他沒響動,就抬頭看他
陽光,打在我的臉上很溫熱
在這個視角下,他是逆著光的,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的發絲都渡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
他朝我輕抬了一下手,在靠近我臉的時候,停滯了一下,又緩緩收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以為是我臉上沾了什麼灰了,忙用袖子擦了一擦。
他輕笑了一聲,蹲下來拉上包的拉鏈,輕聲說了句
“好”
老楊在旁邊樂嗬嗬的看著,錢隆依舊什麼表情也沒有。
之後,魏塵直接從安徽出發了,我們三則回了杭州。
回杭州以後,我準備先去四叔那一趟,想去問問金辰安的情況。
畢竟四叔把他借走了,總得有個由頭。
但這個由頭,肯定不是四叔要下墓,白家人不可能問其他家的人借人下地。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來了電話
以為是推銷的,直接掛了,沒想到對方又打了過來
我疑惑了一下,才接了起來
“白小爺,小九爺已經回去了,四爺讓您不用白跑這一趟”電話那頭說
我這這才反應過來是四叔身後的那個夥計。
我說我該怎麼稱呼他,他說他姓蕭,叫他老蕭就行。
他們的年紀都比我大,能跟在四叔身邊的,絕對算的上是四叔的親信
還是恭敬的喊了聲蕭叔
我又掉頭去了金辰安那裡
錢隆就像個合格的夥計,我走哪,他到哪。
雖然我表示,我們之間是朋友,不是夥計與老板的關係。
回了杭城,他可以去乾自己想乾的事
但他說保護老板,就是他想乾的事,我拗不過他,隻能隨他去了。
金辰安那的夥計看到我,都忙跟我打招呼。
鐘叔說金辰安正在會客廳
我來找他這麼多次,大部分都在書房,在會客廳極少,想著他有事,就打算晚上再來。
鐘叔連說不用,金辰安跟他交代過,如果我來了讓我自己進去就可以。
從月洞門穿過,剛靠近客廳,客廳裡就沒了聲響,大概是都聽出來了有人靠近,所以都掩了聲。
看樣子,來的不是商客,是同行
說不定是金家的旁支
我畢竟是白家的當家人,得有點樣子,挺直腰杆就走了過去。
一看,竟然是阿素跟沈川,還有其他一些我不認識的人。
金辰安坐在主位上,沈川跟阿素分坐在兩邊的客位上,那些人分彆坐在他們之後
沈家跟王家?
我忽然意識到,這就是我四叔找的理由。
相比於金家旁支的事,其他家來求助,白家當家人不在,他這個金家當家人出麵非常合理。
畢竟金家在沈楊王三家麵前是有話語權的。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大家見我來了,都站了起來
連金辰安,阿素沈川都站了起來,我知道他們這是明麵上給我麵。
我擺了擺手,讓他們隨意,自己走過去,坐到了另外一個主位上,錢隆站到了我的身後。
這時金辰安才坐了下來,他坐下後,其他人才坐了下來。
看來我們七家是有明顯的規矩的。
我四叔這是想讓我多在其他家露露臉,順便顯露一下白家當家人跟金家當家人之間的關係,好讓金辰安在其他家先立了足。
金辰安讓人上了茶,來上茶的就是我的夥計,看來被金辰安培養的很好。
我喝了口茶,對金辰安說
“怎麼樣了”
金辰安說
“沒什麼問題,明天我就陪他們走一趟。”
這是為了顯示我的權威,並說明我跟他之間信息互通。
我點了點頭,朝他笑了一下,然後說
“辛苦你了,本該我來辦,但有你在,我很放心。”
他笑了一下說
“你我之間,不用客氣。”
這是為了顯示我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阿素跟沈川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嘴角已經快壓不住了。
我們什麼逼樣,他們一清二楚,這麼正經的對話,他倆沒笑出聲都算很有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