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墓的時候出的事嗎?全叔在給我發了消息以後,為什麼就不接電話了呢?
如果是發完消息以後立馬下墓了,也應該提示是沒信號。
如此說來,他不接電話,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全叔是在特彆緊急的情況下給我發的消息,發完以後,全叔就出事了。
結合所有信息,我有一個大致的猜測
四叔跟他的夥計先出了事,大家都看到了,並且確認了他沒活路了。
在這個情況下,這些人,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四叔的心腹,全叔。
除掉全叔他們就能直接接了堂口。
全叔逃出來的路上給二伯報了信,然後立馬給我發了消息,接著他就遭遇不測了。
“老貓是負責下地的,你四叔出事,他第一個逃不了乾係。”老楊接著分析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我們可以先來個離間計,莊二跟林蚩大概率上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的。
他們不敢確認你四叔會不會回來,所以他們在態度上必然是動搖的。
加上林蚩跟老貓不合,我們可以加以利用。”
我就知道帶老楊肯定有用!
他這麼一分析,我腦子清醒了很多,之前我一直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趁他們搞不清楚,你二伯讓你這個時候來接手,其實是最好的時機。”老楊說
“腦子還不錯”
白冥難得誇了他一句。
老楊切了一聲
“楊爺我隻是不愛表現。”
“明天人約出來之前,你彆說話,我來說”老楊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就說他出手必然拿下。
回房之前我問白冥,他們這上茶有什麼含義
他說意思就是地位在他之上
我說謝謝他百忙之中,還給我撐起臉麵。
他說也就順手的事,下次還給我上。
我皮笑肉不笑的嗬嗬了兩聲。
第二天我跟老楊按照二伯給我的地址,找了過去。
四叔的那個堂口外麵是個小茶室,裡麵有幾個夥計,但沒有客人,一看就是不對外開放的。
那幾個夥計看我們靠近,都警惕了起來。
我們剛到門口,就有夥計出來說
“還沒開張呢,不接客。”
我不知道他這是指真的沒開張,還是一句暗號。
老楊說“我們也不是來喝茶的。”
那人不知道我們是誰,不敢貿然趕我們走
“那您兩位這是來”
“跟莊二和林蚩說,四爺有請,地址就在對麵那條街的酒樓二樓最大的包間”
老楊說了這麼一句,給我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我偷偷給他比了個拇指
沒有叫老貓,老貓就會起疑心,懷疑四叔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並且叫走了莊二跟林蚩。
莊二跟林蚩本來就沒看見,更容易被我們叫出來。
老楊的觀察力也很強,來的路上已經把約人的地址都看好了,離這不遠,他們也不會不敢來。
我們兩個在包廂裡等了差不多半小時,就有人來敲門了。
老楊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輪到我上了,我點了點頭,他就去開門了。
開門以後,是兩位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都跟四叔差不多,一個有些發福,頭發稀疏,一個又很瘦,但很精神。
按照老高的記錄,發福的這個是莊二,瘦的這個是林蚩
他們看到是我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顯得很是疑惑。
這時候我得撐起氣勢
我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示意他們進來。
進來以後,兩個人都沒有坐下
莊二先開了口
“四爺,怎麼樣了?”
他們在試探我
“這次情況確實不一般,差點折了在這事上了,不過好在四叔有天佑,隻不過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因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說的很含糊,越具體,越容易露餡。
這些話,不管放在什麼場合都適用。
“您是他侄子?”林蚩問
看來是四叔提起過我,至少說過他有個侄子。
我朝他們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四爺這次是有什麼指示?”莊二問。
“莊叔,林叔,你們都是我四叔的老合作了,我四叔什麼意思,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我故作玄虛,想讓他們自己說一些東西出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
林蚩說
“我們都比較遲鈍,怕會錯了四爺的意思,還請白侄告知”
他們都是老狐狸,我想套他們的,他們想套我的。
我說“林叔,您還不了解我四叔嗎,我四叔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雖然他還在修養
但某些事,以我四叔的性子,不可能不處理
不然也不會讓我來替他做這件事了,你們想想四爺為什麼隻叫你們兩個?”
這段話,好像什麼都說了,其實什麼也沒說,但他們如果知道了某些事,就會先入為主。
莊二就說
“我就說四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
他們還在打馬虎眼。
我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四叔畢竟是梟雄,其實這也是個局,一試就試出來了。”
他們兩個又對視了一眼
林蚩說
“我們對四爺都是衷心不二的”
我忙說
“明白,不然也不能叫你們兩位來
反正四叔的意思,我也帶到了,接下去,我會處理這件事,你們兩位該怎麼做,想必都清楚。
有的路,一步錯步步錯,趁還沒走,抓緊止步。”
他們聽了我最後一句話,瞬間額頭冷汗就出來了。
我不信他們沒有動過心思,但也不能說死了,避免得狗急跳牆。
現在這樣,意思就是把他們兩個跟老貓分了出來。
他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忙說
“明白明白~那就等白侄消息了。”
我笑了一下,就站了起來,徑直走了出去,老楊也跟了上來。
手心已經濕透了,後背也虛汗陣陣。
哪有什麼運籌帷幄,不過都是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