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候來說這個也不合時宜啊,不能晚點嗎?看不見我們都在拜香嗎?誰的夥計這麼沒眼力勁?
四叔突然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立馬意識到,這是白家旁支對我的試探。
我又給肖子惑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留活口,我還有事要問。
然後繼續麵不改色的拜香,同時說了句
“殺”
他們是想試探一下,我這個當家人的魄力。
我今天不說的狠一些,不做的狠一些,今後,沒有人會聽我的。這應該也是我二伯四叔做事狠絕的原因,心不狠,是震懾不住旁支的。
拜完香以後。
蔣叔拿來了一張黃紙,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很多。
我也沒細看,估計是一些祭拜文。
“白家第一百二十位當家人,白名上印”
蔣叔喊道。
我愣了一下,上什麼印?
這時全叔遞過來一個托盤,上麵是我的鬼母璽,還有紅色的印泥。
我靠,四叔又順我東西,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我拿起陰璽,按了一下紅泥,蓋在了黃紙上,蔣叔將黃紙放在了火盆裡燒成了灰燼。
意思就是將我的身份告知這裡所有列祖列宗。
今天不是簡單的祭祖,今天是來承認我的身份的,並讓我在旁支中露個臉。
行完拜禮以後,我們果然都還不能回去,得在這裡住一晚,明麵上是思祖,實際上就是我這個新的當家人,得見見人。
我住的是當家人的廂房,我的夥計,就守在院子裡外。
時不時的,就會有旁支說要來拜訪。
對於這種拜訪,我內心十分抵觸,畢竟我真的是坨狗屎,沒有多少貨。
但其實也避免不了,總得接觸。
二伯跟四叔,全都躲了,意思是讓我自己處理,不要靠他們。
我坐在房間裡思考了一會
與其讓他們一個個來找我,我一個個應對,還不如主動出擊。
於是我直接放了話,讓旁支的重要成員去仰止堂等我,讓金秋生等人到齊了,再來叫我。
十分鐘不到,金秋生就來說人已經到齊了。
我進去的時候,兩排的人都站了起來,我抬了下手,讓他們隨意。
我也就是意思一下,我不坐下去,在座的各位是不敢坐的。
果不其然,我坐下以後,大家才紛紛坐下。
金秋生立馬給我上了茶,然後才讓夥計給大家都上了茶。
肖子惑進來在我耳邊說了句
“已辦妥”
我“嗯”了一聲,他就站我身後去了。
這些,以前都是四叔二伯的派頭,我見多了,也就會了。
大家都看著我,等我開口。
我喝了口茶,開口說道
“本家也好,旁支也罷,說到底,都是自家人”
“白家還能有現在的樣子,仰仗的是各位,我能坐在這裡,托的是各位的福”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後還得靠各位幫襯。”
這是客套話,上來都得說,與其我一一個個的說,不如統一說。
現在我二伯四叔尚在,沒有人會針對我,我也就是來走個過場。
白家與金家不同,金辰安是沒有人給他鋪路的,所以他到現在都是名義上的金家當家人。
而我,有本家護著,讓我現在接觸這些,也是因為他倆尚在,如果不在了,我再來搞這些,那壓根不是我能搞定的。
那些人應和著說我太客氣了,年紀輕輕有這樣的處事能力,已是人中龍鳳,今後撐起白家的重擔就交給我了,種種之類的。
我也就隨便一聽,大家都隻是客套。
也有幾個一言不發的,有的看戲,有的觀望,也有的不屑。
這時,蔣叔送來了一本冊子。
他們見到這個,都疑惑的看著蔣叔,大概是不知道送來的是什麼。
我打開一看,原來是花名冊,名字都按座位標好了,我著重看了一下之前一言不發的幾個人的名字。
這幾家以後會比較難對付,至少對我,肯定是不服的。
不過這些都還尚早,我隻要心中有數就行。
看花名冊的時候,我時不時就抬頭看他們一眼,假裝了然於胸,他們都避開了我的視線。
因為他們不知道我看的是什麼,以為是有關他們的檔案。
翻完花名冊以後,我將冊子合上放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冊子上敲著。
把他們都掃視了一遍
除了一個年紀跟我相仿的,其他人,都不敢跟我對視。
跟我對視的那人,穿的也是黑色西裝,他就是前麵那個看戲的,花名冊上的名字叫
白冥,與我同音
現在依舊在看戲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簡單。
這時金秋生過來說飯都備好了,他是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給我找借口結束。
我朝那人笑了一下,說了句
“都去吃飯吧”
自己則拿著花名冊,直接站起來就出了仰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