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謝故淵帶著我們從各種縫隙穿梭,出來的時候,就在北鬥七星陣那裡。
四叔說“他娘的,走了一堆冤枉路。”
謝故淵怪笑一聲說他活該。
全叔想上去教訓謝故淵被我攔了下來,在他們之間打圓場。
到洞口的時候,發現天灰蒙蒙的一片,外麵也正在下雪,那姑娘跟一些村民都在。那姑娘跑過來問她爺爺,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又拉著魏塵問。
魏塵把經過跟她一說,她愣了好一會才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哭著哭著就怪魏塵既然是神仙為什麼不救她爺爺。
魏塵站在那,一言不發,這種怪罪沒有任何道理,但我們都無法說什麼。
那老頭的兒子,還算理智,過來拉走了那姑娘,然後對我們下了逐客令就走了。
原本我還想再研究一下雨田樓的秘密,看樣子已經沒有機會了。
四叔的人在山下接應,四叔讓我跟他一起回,我說我還有點事,讓他在山下等我,阿素是跟著四叔來的,也跟著四叔走了。
大山跟我們道了彆,讓我下次有合作還找他,他說他很喜歡跟我們這群人待在一起。
沈川也帶著人先回山下去休息了。
最後就剩我們幾個,金辰安聯係了醫院,說救治謝故淵可以一試。
謝故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我知道他內心是激動的,他的話明顯多了起來。
一會問這一會問那,一會又問會不會給我們添麻煩。一會又說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子了,還能不能適應。
謝故淵不能見太陽,所以我們準備連夜用直升機把他送走。
金辰安說已經安排好了直升機,一小時以後就到。
謝故淵忽然想起來他的包裹還沒帶,裡麵有他這麼多年的東西,沒了內心不安,他讓我們在這等他,他去去就回。
我們站在洞口看雪,那雪越下越大,我跟魏塵說了謝故淵的過往,說他曾經叫‘魏塵’,從今往後,可以成為謝故淵了。
魏塵說能過自己的人生,他應該很期待。
我又跟金辰安開玩笑說財神爺又破費了。
他說那我出一半,我說大家都是好朋友,說這種客氣話乾什麼,他全出了得了。
我們大家就站在洞口扯蛋,扯了半天卻不見謝故淵回來。
老楊搓了搓胳膊說
“不對勁啊,他是不是迷路了,去半小時了。”
我看了看手表,心說不可能啊,在這裡,他不可能會迷路。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我們幾個對視了一眼,就往回跑,走了幾個縫隙以後,發現謝故淵就躺倒在縫隙裡,血流了一地。
那一刻,我腦子嗡的一下好像聽不見外界聲音了。
魏塵先過去看了情況,皺眉說道
“死了。”
我腦子嗡了半天,我不知道我這時候為什麼會想笑,實際上我就是笑了,我笑著問,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不是出幻覺了?
魏塵皺眉搖了搖頭。
帥哥跟金辰安也走了過去。
金辰安在謝故淵的手裡,找到了一枚硬幣。
看到硬幣的時候,我腦子才真的清醒了。我緩了一下情緒,走過去查看謝故淵的情況,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匕首,是白毛的那把。
白毛的那把匕首,原本就在謝故淵手裡,也就是說,有人用謝故淵的武器,殺了謝故淵。
這洞裡,除了我們,還有它的人,那個組織的人,它一直在盯著我們。
我背著謝故淵的屍體,在雪裡走了一段路,帥哥給他找了一個地,我們一起挖了坑把他放了下去,連同那枚硬幣,還有他兄弟的那把黃土。
這種感覺很難受,我不知道我是在難受什麼,就覺得心口堵的厲害,我承諾的事情,最終,我還是沒有做到。
我甚至開始自責,如果當時我們陪他一起去拿包裹,或許也不會發生這件事。
金辰安,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說,即使我們能護他這次,以後他還是會出意外。本質上的問題,不在我們這邊。
老楊削了個板,刻了幾個字,謝故淵之墓。
我說加幾個字,他問我加什麼,我說,先妣池魚。
他愣了一下問“你認識他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