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說人不會被敵人背刺,隻會被自己人所害,所以不要太相信身邊人,這句話我到現在才真的有點體會到了。
但體會歸體會,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晃了晃腦子,並不想說話,但內心已經慰問了金辰安的祖宗十八代了。
帥哥說了句
“白小爺,保重”
就被金辰安的人壓著往前走了。
沈川在走之前,往我們之前待過的岩石上丟了一包壓縮餅乾。有時候表麵上看你不順眼的人,可能並不希望你死。
在這樣的環境裡,沒有裝備,沒有食物,徒手走出去的概率為零,早晚都得死。
等他們走後,我攀著鐵鏈開始向上攀爬,不管怎麼說,我自己不能先放棄。之前左手的傷口因為承重,開始往外滲血,但我壓根感覺不到疼痛,往上爬的時候我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等我快要攀到頂部的時候,一張無皮的肉紅色鬼臉,突然就探了出來,而我猝不及防的跟他對上了眼。
這種視覺衝擊真是太要命了,我嚇得雙手立馬鬆開了鐵鏈,才後知後覺想起出鬼手拉住我的手臂將我拖了上去。
我跌坐在岩石上,不敢大聲喘氣。
他拉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鬼,也不是粽子,但他的模樣卻十分可怖,我心說睡在棺材裡的這位,終於出現了,隨後開始懷疑金辰安剛剛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一個局?
那他做的也太逼真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他媽的說開始就開始?
鬼臉就這麼一直盯著我看,看了大概十多分鐘,然後說
“你也被丟下了,白名。”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發音非常含糊,好像嗓子裡堵了東西,但我勉強也聽懂。
聽到他喊我名字的時候,我心一驚,他認識我?隨後又覺得不可能,可能是之前聽到了大家喊我的名字。
他說的“也”是什麼意思?他是因為被隊友丟下才成為這副模樣的?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比較合適,隻能說
“謝謝你救我,你怎麼成為這副模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突然就笑了,但因為發聲的問題,所以笑聲聽起來異常詭異,聽的我汗毛直豎。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我為什麼會成為這副模樣,你不知道?”
我一愣,他這又是什麼意思,我應該知道嗎?我說
“有沒有可能,您認錯了人。”
“我跟了你們很久了,一開始我確實不認識你現在這張臉,直到你用了陰璽,他們叫你白名,我才確認就是你。”
他見過白名,他見過用陰璽的白名,魏塵在鬼塔的時候說他見過三十年前的我,他記得他把鬼璽給了我。
我確認我沒有失憶,他們說的白名,不可能是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三十年前有個白名在到處招搖撞騙,而他就是其中一位受害者。
那位招搖撞騙的白名,是我在大廈底下看到的那位嗎?
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又開口問我
“你又來這做什麼。”
又?所以那個“我”以前來過。
我估計我也解釋不清,如果他知道我不是那個白名,不知道會不會起殺心,於是我就接了他的話說
“找人。”
“找誰?”
“魏塵,還有我四叔。”
他聽後覺得十分驚訝,不可置信的問
“找我?時隔三十年,你竟然想起來要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