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元啟照舊比一個病人晚醒。
羅平海這次隻是擦了個身,沒洗澡,見人醒了,“又麻煩你了。”
元啟昨晚做了個夢,夢到在邊境服役最後的日子是在醫院養病度過的,為了打發時間,他趁著苦坐病床無聊,自學了高中的知識,書還是家裡寄過來的。
元大哥給了詳細的學習計劃,元啟嚴格執行,日子倒過得很快。
想起那段時間,元啟不知道他救了誰,也沒問,機密任務,最好什麼都不知道,“沒什麼,你好了?”
羅平海還有一點虛弱,可依舊和上周一樣,精神起來看不出是個晚上發燒到失去意識的狀態,“老毛病了。”
元啟不解。
羅平海:“以前出任務,在豬圈裡待了一周,重度感染,抵抗力就不行了。”
元啟還覺得他在做夢,從床上坐起來,“今還跑步嗎?”
羅平海:“去。”
一個月的培訓快也就眨眼的功夫。
元啟算是摸清人發燒的規律,第二周羅平海沒回部隊,約他出去走走,第三周就沒發燒,第三周休息又回部隊,第四周又起熱了。
總結就是,操勞不得。
最後一培訓結束,結業考試完,有一個月同學情誼的眾人聚在一起吃飯。
在這一個月迅速熟絡起來的人坐在一桌上,有人要給元啟敬酒,元啟:“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我領導禁止我喝酒。”
“就喝一口意思意思。”勸酒的人心裡是沒數的。
羅平海接過酒杯:“我禁他的酒,我代他喝雙倍的。”著拿了兩杯一乾而淨。
元啟錯愕。
這麼乾脆的領導,旁人也不好什麼。
吃完飯,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羅平海喝了兩口酒,就想逗逗他,“你怎麼不問問我什麼時候成你領導了?”
元啟收拾他的燒水壺,“走私村那次,我救的人是你?”
羅平海在他麵前露出過懷念西南軍區的樣子,元啟又不是白癡,人做得這麼明顯,知道他名字就對他熱情起來,怎麼想都要有個原因,這次更是擺在明麵上為他擋酒。
元啟為人喝到胃出血過,這點情他還是承得起的。
羅平海走到他麵前,正色道:“那時候我傷沒好就調任西北軍區,沒來得及當麵道謝,我欠你一句謝謝,還有,”他停頓一下,笑著繼續“還有一條命。”
元啟開玩笑:“同為國之重器,有什麼欠不欠的。”
羅平海:“那不一樣。”
兩人對視,元啟想,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