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除了江聿風這個“救人”的以外,再沒有其他郎君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江聿風則被交好的士人們圍住,有的關心他是否有事,有的則關心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無奈:“諸位,容我先去換身衣裳。”
眾人恍然讓開,目送江聿風與侍從一道離開。
靖王聽著耳畔諸多竊竊私語,感到一陣頭疼。
今夜之事,隻怕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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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樣的意外,宴會自是難以繼續。靖王與江聿風私下說了幾句,又安撫了一番其餘人等,便著人將客人送回。
他獨自留在月下閣內,手中捏著一盞酒樽,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閣外。
此時魚戲池已恢複平靜,仿佛此前之事從未發生過。
他容色無波,握著酒樽的那隻手卻驟然收緊,指節咯咯作響。
“殺了那個賤婢。”
靜謐夜中,無人回應靖王的話,然窗前紗幔無風自動,輕擦過他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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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苑外,賓客們三三兩兩離開。江聿風從容回應過眾人的關心或是試探,便告辭離開。
鬆山跟在其後,麵上隱隱透著愁色,看起來比江聿風本人還要擔憂。
“唉……”
短短一刻鐘內,鬆山已歎了三回。
江聿風對此置若罔聞,自顧自騎著馬在前。
何府的位置有些僻靜,拐過一處街角後,便更是闃寂。
江聿風放緩了速度,馬蹄聲悠悠,嗒嗒嗒……仿若更漏點滴。
前方停著一輛馬車。
月光靜靜,照亮那車身上方寸暗紋,車旁立著一位侍女,似等候著誰。
江聿風一眼便認出,那是雲昭的車駕。
他不動聲色,隻默默垂眼,手中韁繩向一側施力,意圖調轉方向,避過前方之人。
然那侍女顯然不會放過他。
“江公子!”
鬆山的武功不及江聿風,先前並未發覺前頭還有人。瓊華這忽然出聲,將他嚇了一跳。
都這樣叫了他,江聿風避無可避,隻得上前。
瓊華笑吟吟:“江公子,我們殿下有請。”
說著,她將車簾撩開一角。裡頭燭光泄出,可窺見其中柔軟地褥,精致茶食,還有朱紅裙擺上閃爍的金鸞花紋。
江聿風默一默,道:“還是不叨擾殿下了,先前之事,不過舉手之勞。”
“公子救了我們殿下兩回,殿下說,如此恩情,定不能簡單了事。”瓊華依舊客氣,卻意味深長地,在“兩回”上咬了重音。
江聿風若有所感,看向車夫的位置,
正是程安。
江聿風自知今日大約是躲不過這一遭,於是翻身下馬,卻在入內前看向瓊華,緩聲:“殿下定要見我嗎?”
馬車內泄出的燈火照得他麵容柔和,自其濃睫下望來的這一眼驚豔絕倫,瓊華晃了晃神,想無怪殿下能對他念念不忘。
她定神應是,將車簾又掀開些。江聿風收回目光,躬身入內。
鬆山在後欲言又止,見江聿風當真進去了,更是滿麵愁色,不由忿忿看一眼瓊華。
後者唇角一翹,頗為挑釁地與他笑了笑。
鬆山氣得一噎,憤憤回過頭去,不再看她。39288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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