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從懂事起,身邊的人想方設法吹捧他,所有人都對他阿諛奉承。
他聽過太多人對他的歡呼和喝彩。
隻是這一刻,他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很踏實,且有一種榮耀的滿足感。
“殿下,還請下來,桌腳有些不穩小心摔倒。”
李承乾還在仰著頭感受著眾人的歡呼,
支撐桌子的雙手直發抖。
身邊這些甲士一點眼力勁沒有,太子哥站這麼高的桌子,也不見有人過來扶一下。
桌子雖然不高,可李承乾這身子之嬌貴,要把他摔個好歹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畢竟這小正太的未來,就是騎馬摔倒,把腳給弄瘸了。
自此性格大變,後麵更是淡出了皇帝的競爭。
李承乾正爽著,聽到王剪催促的話,有些不悅地低頭看了他一眼。
看到王剪憋紅著臉用力地抬起桌子的一角,這才恍然大悟。
“好,我這就下來。”
在薛仁貴的攙扶下,李承乾踩著椅子走下來,發現桌子的一角沒有碰到地。
他英俊白哲的臉不由一紅,隨後心生感激。
剛剛他竟然對王剪的催促,而心生惱怒,看來還是修為練的不夠,回去得多讀幾遍論語。
“呼。”
鬆開桌子,王剪鬆了一口氣。
房玄齡看著兩人的小動作,笑著搖了搖頭。
隨後走到王剪的身旁,提了幾個疑問。
“王小兄弟,番薯的栽種和育種,條件可苛刻?”
王剪轉頭看著房玄齡,熟練地作答。
“房相,番薯的栽種很簡單,像我這般起高壟,挖土溝,壟上挖土淺埋藤即可。”
“貧瘠的地也能栽種,而且番薯不像水稻這等作物,它不需要很多水。”
王剪指著地上的番薯藤蔓對房玄齡說道“房相,地下的薯藤蔓便是秧苗。”
隨即眼裡露出了幾分可惜的神情“可惜現在是冬季,溫度太低,不適合栽種番薯。”
“需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才是最佳的栽種時間。”
“這些番薯秧苗放不了那麼久,隻能拿去當豬料。”
房玄齡背負雙手,看著地上幾堆高高的番薯藤蔓,一臉的心疼。
他悠悠歎道“那實在是可惜了。”
這時候,房玄齡留意到李承乾手中的白紙,似乎和朝廷的宣紙不一樣。
他神情微微一動,走過去摸了摸白紙,表情一變。
房玄齡猛地回頭來,雙眼帶著驚喜看向王剪“王小兄弟,這紙不是朝廷造的吧?”
“質量如此上乘,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的紙!”
王剪點頭笑道“房相,這是我馬家莊最近造出來的紙,現在還處於樣品的製造,等明年造紙廠建好後才能大批量生產。”
“我也給太子殿下和房相都準備了一些宣紙。”王剪朝他們微微一笑,隨後轉過頭對二蛋說道“二蛋,去你房間把那兩大摞宣紙拎過來。”
四十來個呼吸的時間,二蛋左右手各提著厚厚的一大摞宣紙走過來。
腳步飛快,看起來毫不費力。
幾個侍衛很有眼色地迎上前來,接過二蛋手裡的宣紙。
“哎喲。”
兩個侍衛抓著一摞宣紙,因為太沉差點掉到地上。
幸好一旁的二蛋眼疾手快,一把提起宣紙,這才不至於掉到泥地上弄臟。
“小心點,多去幾個人一起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