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一群蠢貨(1 / 2)

福安帶著幾個仆人,貓著腰躲在一條陰暗的小巷裡,眼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熱鬨景象。

他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本以為穩操勝券的計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泡湯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為何會如此不堪一擊。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剛發生的事情,那些本應按照他的設想進行的步驟,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打亂了節奏。

他咬著牙,心中滿是懊惱與不甘,眼神中卻又透露出一絲慌亂。

此刻,他才如夢初醒般想起,五城兵馬司中將近一半的營將都出自那個平日裡名聲不顯的吳國公府。

自己這一番謀劃,可不就像是一隻飛蛾,傻乎乎地朝著那熊熊烈火撲了上去,正中人家的下懷嗎?

想到這兒,福安隻覺眼前一黑,仿佛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瞬間吞噬。

他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心中那股悔恨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但他很快就穩住了身形,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一計不成,那就再謀一計,這不僅關乎他的身家性命,更加關乎他的榮華富貴。

“等天黑之後,你們悄悄潛入他們酒坊,在酒缸裡下毒。記住,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被人發現了,你們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福安壓低聲音,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對身後的家丁們吩咐道。

幾個家丁聽了,臉上都露出一絲猶豫。

“莫非還要賢王親自來請你們不成”福安步步緊逼。

“不敢小人領命”不過幾人心裡清楚,這可是要人命的勾當,一旦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可在大管事那威嚴的目光下,他們都不敢多問半句,隻能默默地點頭稱是。

福安心裡比誰都清楚,今天這一日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去了,三日之期一過,賢王必定不會輕饒他。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必須孤注一擲,放手一搏。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地覆蓋了整個京師。、

各坊市漸漸安靜下來,喧鬨了一天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隻有偶爾傳來的更夫打更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聲都仿佛重重地敲在福安的心上。

四個黑影趁著夜色的掩護,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來到了老吳酒家的後牆外。

他們貓著腰,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一般酒坊都會將酒儲藏在後院或者地窖中,這裡自然也成了他們認為最適合下手的地方。

此次動手的人並不多,隻有四個,一人負責望風,三人負責行動。

這幾人都是賢王府內的好手,也是福安精心挑選出來的,他想著若是出了意外,他們也好有個照應。

“他娘的,讓咱們出來乾這缺德事,那老家夥在府裡躲清閒。”黑影中一人忍不住低聲抱怨道。

他心裡滿是不忿,覺得自己就是被福安推出來當替死鬼的。

“少說兩句,傳到大管事耳中,看你如何交代。”另一人趕忙小聲勸阻。

他深知福安的手段,要是這話被福安聽到了,他們幾個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難道我說錯了?好處不見一分,壞事全讓咱們乾了,這被抓住可是要掉腦袋的。”

抱怨的人仍不罷休,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噤聲,你想死嗎?”

這時,一個明顯是領頭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可不想因為這兩人的幾句抱怨,壞了整個計劃。

“進去以後,先找酒缸,找到直接下藥,下完就走,即便沒有找到,三聲貓叫之後也要撤離。”領頭之人再次壓低聲音,詳細地交代著任務。

“你在外守好,有危險記得示警。”領頭的又對負責望風的家丁說道。

“知道了,老大。”負責望風的家丁小聲應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武器,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生怕有什麼風吹草動。

三人四處張望,確認無人後,三人各自施展了一個燕踩,身手敏捷地翻牆而入。

落地時,他們的動作輕盈得如同貓一般,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酒坊內,一片死寂,隻有幾盞昏黃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這詭異的氣氛,讓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朝前摸去,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老大,不對勁啊!怎麼這麼安靜?”其中一人緊張地小聲說道。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是被這異常安靜的氛圍嚇到了。

“閉嘴!”領頭之人儘可能低聲嗬斥道。

他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強裝鎮定,不想讓手下的人看出他的慌張。

三人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他們緊張得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仿佛要衝破胸膛。

“誰?”就在他們快要接近後院酒庫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怒喝。

這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三人頓時嚇得渾身一顫,想要躲進黑暗卻是再也來不及。

刹那間,酒坊的燈全部亮了起來,如同白晝一般。數十個酒坊夥計手持棍棒,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將這三人團團圍住。

“好啊,你們這群賊子,竟敢來我們酒坊鬨事!”酒坊夥計們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

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戲謔,手中的棍棒也握得更緊了。

原來,老吳酒家自從炙金開售以來,就日夜防備著,他們等的就是今天這些心懷不軌之人自投羅網。

孟星辰早就料到,會有人對他們的酒坊下手,所以派人在暗中警惕著。

“你們誤會了,我們隻是路過。”領頭之人還試圖狡辯,然而他身上的夜行衣卻早已將他們的意圖暴露無遺。

在這明亮的燈光下,他們的偽裝顯得那麼可笑。

“這還有一個呢!”他話音剛落,後院門打開,一個被打得不成樣子的家夥直接被丟了進來,正是負責望風的那個家丁。

此時這家夥嘴巴正被東西堵著,顯然是被軍中的捕俘手法製住了。

“路過?大半夜的翻牆進入我們酒坊,你說是路過?有什麼話還是和官老爺說吧!”

酒坊夥計們根本不相信他們的鬼話,一個個戲謔地看著幾人。

他們覺得這些人簡直是把他們當傻子了,這種蹩腳的借口,虧他們說得出口。

“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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