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北川瀧搖搖頭,“你說你會把筆記本掛到高壓線上,讓虎田繁次用釣魚竿去取,這樣的手法很容易被看穿。”
“《孫子兵法》說: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同時這也是武田信玄崇尚的策略。”北川瀧問:“你就是參照了這個吧?”
上原由衣沒有說話,北川瀧能想到這點她並不意外。
北川瀧接著說道:“但是這幾句話後麵還有兩句,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其實虎田繁次對應的是‘雷’,我沒說錯吧?”
“而甲斐玄人的死則對應‘陰’,那麼就還剩下一個‘火’。”
“是你給自己留下的?”北川瀧目光灼灼。
上原由衣默然不語,因為這就是她真正的計劃。
她現在已經被北川瀧搞得人都麻了,先是到房間找到了她,接著又從她的上衣裡取出了照片和筆記本。
相比之下,北川瀧猜到她真正的計劃,她已經不感到吃驚了。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瞞不過大和敢助,但她不知道到時候該如何麵對他。
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乾脆一死了之。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不是嗎?
北川瀧從上原由衣的臉上得到了答案,難怪她看上去臉上充滿了鬱鬱之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因為她剛死了丈夫呢。
“我猜是因為大和敢助。”北川瀧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不僅嫁作他人婦,而且還殺了人,你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該怎麼麵對他……”
“夠了!不要再說了!”
上原由衣再也繃不住了,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低聲抽泣起來。
“我以為他已經死了……”上原由衣情難自抑,哭聲越來越大。
北川瀧沒有製止,人如果壓抑太久,又沒有宣泄出來的話,那很容易就會出現問題。
……
上原由衣的哭聲還是引來了其他人。
北川瀧能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來人是虎田達榮。
她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輕聲問:“由衣,你沒事吧?”
上原由衣止住淚水,擦了擦後,說道:“我沒事。”
虎田達榮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義郎死了,你很難受,但我們活著人還是得向前看的。”
“嗯,我知道。”
虎田達榮的話提醒了她,她還沒有完成計劃。
那四個人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就算他們的本意隻是想讓甲斐前輩受傷,他們也不知道甲斐前輩墜崖後並沒有死。
但在發動全村找人的時候,甚至不用他們交代一切,他們完全可以假裝找到了甲斐前輩。
那樣的話,甲斐前輩就不會死,大和敢助也不會因為調查這個案件落得個殘疾。
所以他們必須死!
“由衣,好好休息……”虎田達榮再次歎了口氣。
上原由衣就這麼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盯著北川瀧。
好幾分鐘後,待外麵再次歸於寂靜。
她終於開口道:“北川先生,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北川瀧示意她直說。
上原由衣麵露哀求之色:“您隻要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明天這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