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哥哥身為捕快助手的職責所在,隻好依依不舍地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內,臨關門時還不忘回頭叮囑:“哥,小心點兒,早點回來。”
雲澈應了一聲,隨即邁開步伐,踏入了被雷聲偶爾照亮的夜色中。流水巷的石板路在雨前的濕潤中泛著微光,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而堅定。他心中既有對趙鐵衣深夜召喚的好奇,也有對即將麵對歹徒的一絲緊張。
到了衙門,地牢的陰冷氣息撲麵而來,與外麵的悶熱形成了鮮明對比。趙鐵衣早已在地牢入口等候,她一身勁裝,英姿颯爽,眼中閃爍著不容小覷的銳利光芒。
“雲澈,你來了。”趙鐵衣簡短地打了個招呼,便領著雲澈深入地牢。隨著他們的腳步,四周的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個個囚室的陰影,以及那些因犯罪而被囚禁的靈魂的絕望眼神。
最終,他們在最深處的一個囚室前停下。趙鐵衣推開門,裡麵關押的正是今晚被捕的歹徒。這些人衣衫襤褸,麵容猙獰,顯然不是善茬。
“我們今晚在城南截獲了他們,正欲對一名少女下手。”趙鐵衣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歹徒,仿佛在無聲地審訊。
雲澈走近,仔細審視著這些犯人,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線索或破綻。突然,他的目光被其中一人吸引——那人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什麼。
“趙捕頭,這個人,似乎有些不對勁。”雲澈低聲說道。
趙鐵衣聞言,立刻警覺起來,她示意手下加強對那人的監視,並決定連夜審訊,務必挖出背後的真相。
流水巷的槐樹小院漸漸被密集的雨簾遮掩,隻留下一盞昏黃的燈火在風雨中搖曳,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了幾分不安的色彩。雲悠站在門口,望著哥哥雲澈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既為能有機會幫助捕快們解救被誘拐的少女感到一絲興奮,又擔心哥哥的安全,畢竟地牢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總是伴隨著未知的危險。
雨勢漸大,滴滴答答的雨聲敲打著屋簷,也敲打著雲悠的心房。她回到屋內,試圖用忙碌來驅散心中的不安。點亮油燈,她坐在窗邊,拿起針線,開始修補一件舊衣裳,但心思顯然不在此。她的目光不時透過雨幕,望向那條通往衙門的石板路,期盼著哥哥能早日歸來。
時間悄然流逝,夜色已深,雨勢卻未有絲毫減退的跡象。雲悠手中的針線活兒早已停下,她靜靜地坐著,耳邊除了雨聲,便是自己越發急促的心跳。她起身,決定不再等待,決定去衙門看看情況,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也能讓她心安一些。
她披上油布鬥篷,帶上鬥笠,小心翼翼地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踏入了茫茫雨夜。雨水幾乎沒過了她的腳踝,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但她沒有退縮,心中的擔憂驅使著她一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