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滄看了看腳尖，在隨安的催促下，鼓起勇氣看向靈汐，“小師妹，禮物。”
修長的指節繃直，虎口處的繭子裹了一層又一層，新生的紅白肉覆蓋一塊血痂手指僵硬到發抖。
他臉扭到一邊，不敢與靈汐對視，眼角的餘光偷瞄靈汐的一舉一動，繃直的手掌微微收縮，手指忍不住顫抖，視線再次回到了腳尖。
路過的弟子腳步一頓，紛紛停下腳步看熱鬨，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師兄伸手向師妹要禮物的。
他們才不是向學習經驗，純粹好奇而已。
隨安玩辮子的手頓住，右手捂住眉眼，小聲提醒冰滄。
“大師兄，我們不是來接小師妹，撐場子麼？你這麼搞我們很掉價啊。”
“裝死的，你怎麼好意思找女孩子要禮物的。看不見小矮子受傷了嗎？”
溫玦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有點不滿，拉了拉冰滄的袖子，聲音也是壓得極低。
自從丹田和靈脈受損後，他便不喜歡和女孩子打交道，但靈汐好歹幫過他。
靈汐趴在洛塵肩膀上裝死，偷偷戳洛塵，她哪裡來的禮物啊。
她也是第一次當小師妹，業務不熟。
冰滄點頭，一本正經開口，“知道，所以要禮物。我靈根雖然受損，但比你有用。”
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溫玦的手腕，手腕冷白的皮膚下，兩道血紅的線流光溢彩，於皮膚下隱隱跳動。
“你少給我來，等我丹田恢複了，修為定能一日千裡，說不定化靈的那層限製我也能突破。”
溫玦理了理狐裘的毛領子，順帶送了冰滄一個白眼。
“這法器數量有限，師尊煉製也不易，你知點好歹吧。”
冰滄若有所思，收回向靈汐討要禮物的手，雙手摁住溫玦的手腕，看向洛塵。
“師尊，這個給我，我比他有用。”
他是個社恐，不太喜歡和人講話，但禁不住溫玦屢次在他麵前炫耀。
隨安個愣頭青跟著推薦靈汐，號稱與靈汐多交流，便能遇到奇跡。
隨安從他氣瘋楚星河，說到溫玦得到百年難遇的九竅玲瓏果，再到靈汐一句話點化老大爺突破。
冰滄本來是不信的，兩人說的次數多了，他內心緊緊關閉的那扇門拉開一條縫隙，炙熱的陽光鑽了進去。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但越是努力，距離金丹的那道門檻便越遠。
原本烏黑發焦的冰靈根已經不複當年模樣，失去了耀眼的冰晶感，宛若燒焦的稻草。
雖然他不相信神和命，但是萬一呢。
多年的掙紮，也許能得到神的救贖。
反正靈根已經不能再破了，大不了被靈汐霍霍沒，比起半死不活的狀態，他更願意搏一搏。
況且，他的冰靈根是水靈根的變體，有溫養作用，對於靈汐受損的神識有好處。
就算他被霍霍廢了，小師妹也能給師尊長臉。
冰滄眼底的變化，洛塵全看在眼底，狂喜的火焰自眼底熊熊燃燒，他通過紅線的聯係，與靈汐討論新書名。
“社恐師兄發狠寵，怎麼樣？有沒有看點？！”
“師尊啊，我真的很好奇，你都寫話本子了，為什麼他們還是很信任你。”
靈汐聽著這麼個名字用洛塵的聲音蹦出來，雖然清楚了一點他的個性，但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她始終沒有忘記隨安眼中的光。在危急時刻，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搖師尊過來救命。
“汐汐你小心點哈，彆嘟嘟出聲了，你看看得了，千萬不要說給你師兄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