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程慕顯然是心情很不錯，在見到葉妤出來時，他的薄唇邊上一直噙著淺笑。
副駕駛座那邊還沒關上車門，他半個人影在外，半個人影沒有一點預見，突然俯下身進了副駕駛。
而葉妤才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坐正，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一瞬間裡，女人的眼底突然染上慌張和驚恐。
葉妤的小臉一白，稍稍側過臉去躲開了，無意識地叫道：
“呃，程慕你——”
不過話說一半，葉妤及時地收了回來。
因為，她看見程慕俯身下來，隻是為了把她另一側的安全帶扯過來，然後幫她扣了上。
僅此而已？
對，是的，也沒有錯，僅此而已。
緊接著，就是“哢嗒”一聲輕響，後知後覺，葉妤才知道程慕靠那麼近，確確實實是為了做什麼。
不緊不慢地，好像一直都是程慕的作風。
好像是沒當回事一樣，葉妤本以為他會問她什麼，結果並沒有——她看到程慕就那樣若無其事，也恍若未聞她的話一樣，一言不發地，自顧自地關上側邊的車門，然後繞過車前。
直到上了車，坐上駕駛座，葉妤看見他依然是笑意盈盈的。
既然這樣，葉妤也沒打算說什麼。如果她真的多嘴問了，豈不是就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本以為，這件可能對程慕本人而言不值一提，所以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小事就會這麼過去的時候——就當葉妤也覺得沒什麼，是自己小題大做了的時候——她就聽見程慕突然開口說話了，他道：
“欲言又止的，葉妤，剛才——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程慕還故意拖長的語調說道。
“什麼？”
葉妤一聽，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聽出了程慕‘不懷好意’的問話。
須臾之間，在被人看穿了心思以後，葉妤就想扯開話題。
再想到，反正平時程慕就總是扯開話題。
那麼……
她也可以這樣不過分吧？
“什麼我想什麼？什麼也沒有啊，是你想多了。”
葉妤打了個哈欠，假裝很累的樣子，改口說道：“你還說我慢，為什麼你既然上了車也不知道快點開車？”
程慕可以說是自動屏蔽，以及忽略了葉妤的後半句，倒是抓住了她轉移話題前那一句話，仿佛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興奮，隻聽他還依依不舍地還在問下去：
“還說沒有？想什麼？我有說你在想什麼這個問題嗎？你就回答我了？”
說著，程慕揚起的唇邊，洋溢的笑意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