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都氣笑了。
她將扶著劉嫣的手放開,看向了此刻臉上帶著快意笑容的宮侍。
“活著不好嗎?”
謝清月這話問的很輕,沒有疑惑,隻是在陳述事實。
守衛聽到這句話立刻抽刀而出,齊齊對準了謝清月,以為她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謝清月瞧著近在咫尺的寒光並不退讓,今日之事既然不能善了,那便讓做出這事的人付出代價就是了。
“你們……”
“你們在乾什麼?!”聞瀾之的聲音從宮門內傳出來。
他一早便隨著母親進了宮,耐著性子陪陛下和太子二皇子等說話,如今眼瞧著時辰要到了謝清月還未來,便不由得有些擔憂,索性就出來看看,沒成想竟看到這副場景。
宮門口站著熙熙攘攘的夫人千金,而他一眼便看到了謝清月。
她一身綠衣立於人群外側,幾個守衛抽刀相像,而她則低眉垂眸半分不見慌張,甚至還帶了幾分輕蔑。
守衛們今日被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能得罪頤安王,如今見人從宮內出來,穿著華貴又非是任何皇子殿下,便立刻猜到了身份,立刻跪下行禮:“見過頤安王殿下!”
夫人姑娘們也反應極快,立刻躬身行禮。
“見過頤安王殿下!”
謝清月轉身,萬千燭火下聞瀾之闊步而來,如玉般端雅方正的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擔憂。
他攬過謝清月的肩上下瞧著,話語中帶著急切:“可有傷到?”
謝清月揚眉誇
獎:“來的正是時候。”免得她在於這些人講道理了,她都煩了。
聞瀾之就知道謝清月是沒吃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生氣。
他好不容易將人說動勤快一會,都到自家舅舅地盤了還遇上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叫人惱怒。
“發生什麼事了被攔在這裡?叫舅舅好等。”頤安王殿下的舅舅,可不就是當今陛下嘛。
偷眼瞧的宮侍臉色煞白,正巧與謝清月挪過來的眼神對上,立刻裡子麵子都不要了,跪著爬過來就要往謝清月身上蹭。
謝清月快退兩步怒道:“滾!”
宮侍嚇了一跳,趕緊停下求饒,麵上哭的淒慘無比,話裡話外則是說自己隻是依據宮規並未刻意為難之類,聽的謝清月隻覺得晦氣。
聞瀾之很快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了眼跟著一同過來的內侍。
各位夫人姑娘不常進宮不認識,但宮女侍衛卻都知道,這位內侍乃是陛下身邊伺候的大內總管焦令,是陛下除了大長公主殿下外最信任的人。
“殿下放心,奴會處理好的。”
宮侍眼瞧著開脫無門,這才真正的開始害怕,腦袋一下一下的往地上嗑,聲音在寂靜的宮門口格外響亮。
焦令招手讓後麵跟著的內侍將其拿下,內侍熟練的拿人順便將嘴堵上,焦令前走幾步撿起地上的帖子,小心地拂掉上麵的臟汙,卻因為被踩了幾腳根本無從恢複如新,神色慍怒:“好大的膽子!陛下親自
寫的帖子竟敢棄之如履!帶去刑司咱家要親自處置!”
劉嫣:“!”
劉嫣下意識的看向謝清月,見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覺得疑惑心驚,就怕謝清月說出來她惡意在上麵踩了幾腳。
直到宮侍被人帶下去劉嫣才鬆了口氣,安靜如雞再也不敢搞事情了。
聞瀾之與謝夫人見晚輩禮,與平常的語氣毫無區彆:“我同阿月先行一步,夫人和阿姐可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