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隻要柳雲曦的禮儀達標,賜婚的聖旨便會隨之而來。
桑冠霖氣得臉紅脖子粗,欲要理論,柳雲曦卻緊緊握住她的手,以眼色提醒她彆衝動。
隨即,柳雲曦的目光轉向飛英嬤嬤,“嬤嬤教導禮儀,我願意接受,不過,也該有個評判的標準,究竟達到何種程度才算是合格?”
飛英嬤嬤微微一笑,“肯定要達到世家貴族女子的楷模。”
跟隨飛英嬤嬤而來的那位宦官,忍不住輕聲插話:“縣主,請容許奴才僭越一句,這京畿之地,諸多世家名媛在研習禮節之前,無不懇請飛英嬤嬤親自指點,若是能獲得飛英嬤嬤的賞識,那便是這戶人家女兒莫大的榮耀。”
柳雲曦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知曉何為越矩,為何仍要妄議?”
那位宦官沒料到柳雲曦會如此不留情麵地駁斥,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儘管心中不是滋味,但他終究隻是一介仆役,此時隻能訕訕地回應:“縣主教誨得是。”
旁觀的桑冠霖心中暗自竊喜,心道還是自己的表姐頭腦清晰,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宦官讚頌飛英嬤嬤,自是要先打壓一下飛英嬤嬤的氣焰。
“縣主,既然奴婢領受了太後娘娘的懿旨,那麼事不宜遲,今日午膳過後便著手進行吧。”
飛英嬤嬤雖然表麵上是在征詢意見,但那語氣顯然是不容置疑。
柳雲曦卻沒有對她予以禮遇,語氣淡然地回應:“飛英嬤嬤或許不太清楚,武威侯府的家業龐雜,我每日管理這些產業,耗去的時間頗為可觀。因此,每天隻能勻出一個時辰來修煉禮儀。”
飛英嬤嬤接到太後指令,心中早已自信滿滿,磨拳擦掌準備好好整治柳雲曦,不料柳雲曦偏偏不如她所願。
話音剛落,柳雲曦便不等飛英嬤嬤有所回應,起身準備外出巡視商鋪。
“縣主還請三思,”飛英嬤嬤臉色如同鍋底一般烏黑,表情陰沉至極,聲音冷若冰霜,“這可是太後娘娘的旨意,縣主難道打算違抗太後娘娘不成?”
柳雲曦聞言,腳步停了下來,背對著飛英嬤嬤。
飛英嬤嬤見柳雲曦停下腳步,以為抓住了柳雲曦的軟肋,閃過一絲傲慢的得意,“縣主,您難道不渴望嫁入長寧侯府嗎?”
柳雲曦緩緩轉身,目光平靜地與飛英嬤嬤對視,沉默片刻後,她莞爾,道,“如果進入長寧侯府的代價是舍棄武威侯府的這份家業,那我不如選擇不嫁!”
話音落下,她毅然決然地跨出了門,連一個額外的眼神都吝於施舍給飛英嬤嬤。
飛英嬤嬤驚愕地僵立在原地,耳畔還回蕩著柳雲曦對外麵仆役的叮囑:“飛英嬤嬤乃是從皇宮中走出來的人物,武威侯府上下人等務必要周到款待,絕不可有絲毫的慢待。”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