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些後悔莫及:“早知柳雲曦如此難以忍受,當時真該讓芊芊做你的妾室,我們也不必如此斤斤計較。”
由奢入儉難,自從柳雲曦入門後,韓老夫人每日都要享用一碗珍貴的燕窩。這幾日,連她的燕窩也被迫停掉了。
韓玟煜看著自己母親的目光裡充滿了震驚,“娘,我與芊芊情投意合,我怎能忍心讓她屈居妾室之位?”
韓老夫人有些不耐地揮手,說道:“行了行了,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你何必那麼認真?現在柳雲曦已經與你和離,哪裡還用得上徐芊芊做妾?”
言至此處,母子二人的麵色均顯幾分陰鬱。
兩人心知肚明,韓老夫人之所以對外宣稱是與離,實則不過是為了保全麵子,而實際上,柳雲曦對韓玟煜的摒棄,無異於一次決絕的休離!
即便是幾日後的今天,韓玟煜每當回想此事,心中依舊充滿了難以言說的羞辱。他曾是皇帝禦筆欽點的狀元,那時身著紅袍、頭戴宮花,騎著雄壯駿馬,意氣風發,何等榮耀。然而不過一年光景,他竟成了多年來韓府首位被休棄的夫婿,這份羞辱讓韓玟煜難以忍受,連日來都以病為由閉門不出。
每當韓老夫人提及這件尷尬事,韓玟煜的心中便充滿了苦澀。他隻得轉身避開,儘力平複情緒:“母親,此事今後再也休提。現今,徐芊芊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柳雲曦與韓府已無一絲一毫的瓜葛。”
提及柳雲曦,韓玟煜的心情就變得異常沉悶。柳雲曦帶著豐厚的嫁妝進入韓府,成親之日,她的父母對他一家禮數周全,小心翼翼,使得韓玟煜一度認為柳雲曦定是個溫婉賢淑、以夫為天的女子。後來他赴江南任職,柳雲曦的書信總是如實報告家中情況,字裡行間,流露出她對家庭的周到照顧。
當他攜新歡徐芊芊返回府中,原本以為一切儘在掌握,對柳雲曦已算寬容,僅僅要求為所愛之人爭取平妻之位。豈料,這個平日裡看似柔和的柳雲曦,行事卻是如此決絕。她不僅求得了休夫的聖旨,讓他顏麵掃地,更是毫不留情地帶走了韓府的全部嫁妝!
韓玟煜之所以對此事忌諱莫深,源於內心深處的羞愧。他並非無能之輩,相反,他才華橫溢,自信皇帝的恩寵不會長久被柳雲曦所蒙蔽。他在朝堂之上,自有展現才華的舞台,終將能憑自己的能力,讓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韓老夫人見兒子動了真怒,縱有滿腹的不快,也隻得強忍下來:“好好好,娘不再提了。娘知道玟煜終將受到皇上的重用,指日可待,娘還盼著你為娘爭回一份榮耀呢。”
與韓府的陰霾不同,柳雲曦回歸武威侯府後,如同遊魚得水。雖然她的父母帶領府中眾多資深仆從出海遠航,但仍留下了一批可靠的親信管理田莊和商鋪。在柳雲曦出嫁期間,這些忠心的老仆人並未輕易打擾小姐,隻是默默守護著主人留下的產業,作為她堅強的後盾。
得知柳雲曦毅然休夫,重返侯府,這些忠心的仆人們紛紛前來拜見。
在最初的幾天裡,柳雲曦忙於接見這些人,通過他們的彙報,她對自己名下的產業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京城的商鋪在他們精心打理下,生意興隆,盈利豐厚。
柳雲曦賞罰分明,對有功之人給予了獎賞,而對於那些經營不善、虧損嚴重的商鋪,她則在深思熟慮,考慮著究竟該開辟何種類型的商業,以促進產業的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