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她說兩句嗎?”?穆嘯塵卻沒有立刻站起來,他半蹲著,臉上沒啥表情,根本都不像在跟她說話。
司空墐誠實道:“我不知道說什麼。”
說她以後會好好照顧穆嘯塵嗎?可是這以後根本就不知道是多久,也許是餘生幾十年,也許隻有這兩天了……況且她跟穆嘯塵的感情一團亂,她根本不敢承諾以後。司空墐索性沉默不說話。
穆嘯塵也沒強迫她,司空墐站在旁邊,看著他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我帶你兒媳婦來見你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兒媳婦。姥姥很喜歡她,我知道你也喜歡她。你生前最大的夢想就是我幸福,你放心吧,我現在很幸福,你可以瞑目了。”
穆嘯塵深深吸了兩口氣。
“也許我們很快就會相見。知道你生前最愛乾淨,放心吧,即便我不能來看你了,你的墓碑也會有人打掃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估計隻有麵前的墓碑能聽到,可是迎麵吹來風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吹到司空墐耳邊。
她喉嚨微微動了一下,話在嘴邊,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穆嘯塵起身拉著她的手:“走吧,回去了。”
兩人沿著墓園曲折的路往回走。
司空墐問道:“墓碑前的花都乾枯很久了,你是不是很久沒來了?”
“兩個月前是她的忌日。每年她的忌日我都會來。”
也就是說除了忌日他平時不怎麼來這裡,時隔兩月再來,是為了讓他母親見見她這個名義上的“兒媳婦”,也是做最後的告彆。
什麼現在很幸福都是假的,他隻是在騙他母親。
司空墐心口悶得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直升機一直在旁邊等著,兩人上了飛機,直升機絲毫不遲疑的就開著往市區去。
下了飛機,司空墐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市區的彆墅。
“不是要去醫院嗎,怎麼回這裡來了?”
“你在醫院咱倆都休息不好……”穆嘯塵喉嚨艱難的滾動著,其實哪裡是休息不好呢,她要是在身邊他寧願不休息,可是後天就要做手術,這期間要做很多檢查,她要是在醫院守著那他的病就瞞不住了。
“你乖乖在家待著,等我做完這個小手術,很快就回來了。”他輕撫她的頭發,仿佛她是個三歲孩童。
彆墅輝煌的燈火照在院子裡,暖黃燈光映在他們的臉上,穆嘯塵的神色很溫柔,司空墐卻執拗的看著他,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真的是個小手術嗎,穆嘯塵?”她的眼睛紅腫,身高又矮他一截,連執拗的樣子看起來都有些狼狽。
穆嘯塵心口一窒。
“你真的會很快回來嗎?”她繼續問道。
穆嘯塵瞳孔一縮,雙手握著她的肩膀,語聲顫抖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四目相對,他的瞳孔裡倒映著她麵無表情的臉,她反問道:“你猜呢?”
穆嘯塵雙手無力的垂下去。
早該就想到了,他怎麼忘了呢?這個女人可是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讓樹大根深的夏家家毀人亡、臭名遠揚。
前有羅吉祥洪誌祥,後有白嘉林謝觀等人,哪一個不是有權有勢,可哪一個又不是死得淒慘?
這些可沒有一樣能跟她撇得清關係。
他愛上的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他該是知道的,竟還想著瞞她。
這一瞬間穆嘯塵反而覺得全身繃緊的弦一下子就鬆開了,他無力的坐到旁邊石椅上點燃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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