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沐太師出列。
他先是看了一眼薑玥,而後對陛下抱拳道:
“陛下,臣有一疑!”
“說!”
“昨日,因薑將軍和四殿下同時出現在了碧月樓,臣以為,薑將軍也有嫌疑。她可是剛剛才從邊關回來,而她一回來,四殿下之事便浮出了水麵。且,那北燕的探子也是她帶回的,真假有待查證。”
沐允如是說著,眾朝臣再看薑玥的身影,亦多了疑慮。
薑玥一聽,沐允這是要對付她嗎?她在想,自己和沐太師,可有近仇?
她已經覺得,身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看向沐允:
“沐太師,彆忘了,昨日那兩個北燕人,是我抓的!”
轉而。她視線再看向了龍椅方向,就見陛下同時也在看她,眼中沒有震撼,隻有平淡。
薑玥在想,陛下應該是相信她的吧。
這時,曾太尉出列道:
“陛下,臣以為,怕是四殿下早有預謀,是知道早晚會查到他的身上,所以想著,讓薑將軍背鍋。”
經他一言,大多人皆頻頻頷首。
原本和薑玥做對的陳源先是對陛下道:
“陛下,定是如此,薑將軍戰功赫赫,多次斬殺敵將於萬軍之間。若是為此就遭到懷疑,豈不是讓邊關的將士們寒了心!”
陳源此話,振振有聲,進而還不忘補充一句,
“此番北燕探子之事,定不是她。”
薑玥聽到此處,總算將這個陳源給看順眼了。
果然,武將需要以武服人。
陳源此話落,部分朝臣,以溫良崔萬千在內,亦開始暗暗頷首。
這一幕,讓趙崇修眉心舒緩。
薑玥聽著朝臣附和,細細觀察著他們表情。
陳源自不必說,作為武將,他心思簡單,定然也覺的,自己將北燕恨之入骨,戰功在外,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沐太師和曾太尉,表情控製的極好,薑玥知道,這倆人心思最難琢磨,她一時之間,也不知孰是孰非。
溫尚書則一臉思索狀,似乎在想,他們誰說的更有道理。
戶部尚書崔萬千等其餘朝臣,隻靜靜聽著,該附和的時候,隨之附和,反正就是橫豎不能得罪到位高權重。
此案雖不歸他們管,但關乎家國安穩,遂他們也是極為上心。
觀察之後,薑玥看向主位,對陛下道:
“陛下,探子尚且有骨氣,先開始抵死不肯說出幕後主使。可那兩個北燕人,卻是還未上刑就直接道出了四殿下,未免有些心急。”
趙崇修因薑玥一語,亦陷入了沉思。
他心道,薑玥新入朝,也不見其和四皇弟走的太近,而今,卻是聽她字裡話間,全是為四皇弟開脫之言。
“照你的意思,北燕暗探另有其人?”
薑玥:“末將也隻是猜測。”
溫良搖搖頭:“小將軍,人證物證聚在,鐵證如山呐!”
薑玥:“何為物證?”
“物證便是,四皇子的貼身玉佩,無端出現在了碧月樓。而碧月樓,便是北燕探子的聯絡地點。經那點茶女指正,四殿下和北燕使臣頻頻來往。”
薑玥聽到這裡,腦中還是回想昨日之事,而後繼續對趙崇修道:
“陛下,此案疑點重重。末將以為,還需當麵向四殿下詢問清楚,那玉佩,是否轉贈過他人之手。”
她道完,看不到眾朝臣表表情,也頓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一冷。
趙崇修聽後,頷了頷首,“薑將軍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