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
“喲,霧霧您回來了。”
看見裴今霧,所裡的老研究員們,個個兩眼發光。
“嗯。”
裴今霧將書包放下,大大賴賴地坐在椅子上。
“您許久沒來研究所,身體還好吧?學業不難吧?”
所長端著奶茶和甜點上前,蒼老的臉上洋溢著討好的笑。
“……”
裴今霧慢悠悠掀開眼皮,慵懶地望向對麵的老家夥,緩緩出聲:“有事就說。”
“沒事啊。”
所長聳聳肩,嘿嘿一笑:“我們就是掛念著您,怪想您的。”
“噢。”
裴今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漫不經心道:“沒話,那我先忙。”
“不不不。”
看她真要走,所長立刻跟上,撓了撓腦袋,“就是咱們所裡這個月研究項目增多,費用超支了。”
“我上個月才給你們打了兩千萬……”裴今霧懶洋洋回頭。
“……”
所長都快跪下了,研究花錢若流水,他們已經儘量省了。
好家夥。
沒省下多少。
原本還焦慮如何找老大用錢。
好巧。
霧霧回來了。
“明天下午,錢會到賬。”
所長儘心儘力,裴今霧不願為難他,輕聲道:“您來幫我看個東西。”
“好嘞。”
要到錢,所長高興得找不到北,跑得比誰都快。
——
實驗室裡。
所長穿著白大褂,認真翻閱裴今霧給的血液分析單,眉頭緊鎖:
“霧霧,這是你四姐姐的報告?”
“不是。”裴今霧抿嘴,“另一個姐姐?”
“啊?”
所長挺懵的,下意識接話:“不是說你你隻找到一位姐姐,她身體不太好麼?”
“之前是。”
裴今霧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不知從何解釋起,簡明扼要道:“又找到一個,身體也不好。”
“……”
所長盯著裴今霧,微張著嘴,表情挺一言難儘。
倒黴催的。
“從這份報告看,很大可能是精神刺激。”所長認真回答:“治療最有效的方法,催眠。”
隻是——
這種催眠治療術,不似平常那般,治療過程需要不斷回憶最痛苦的事。
她若能麵對,便能清醒。
若是不能……
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催眠,一次又一次的麵對痛苦。
若是承受不住,激動過度,容易腦出血,死在催眠中。
所以。
研究所的催眠術,一直沒敢啟用。
“霧霧,你是擔心……”所長看著裴今霧難看的臉色,欲言又止。
“我隻是需要一個答案。”
裴今霧站在原地,周身籠罩著一層陰霾,聲音沙啞:“多希望是腦部受傷,至少開顱手術,我能保她周全。”
催眠治療……
如果她沒猜錯,姐姐之所以失智,很可能是“海難”的緣故。
父母兄弟姐妹,全部葬身海底。
這種痛苦,誰能承受?
催眠治療,無法保證一次性成功?
真的要讓姐姐反複經曆痛苦?
“除了催眠治療法,沒其他方法,是吧?”
“沒有。”
所長搖頭,挺惋惜地道:“有時候,忘記痛苦也挺好的。”
挺好?
想到小孩兒姐在沈懷瑾身邊,高高興興種花種草的生活。
確實挺不錯。
——
等DNA鑒定的時間。
很難熬。
再加上財團有急事,商時硯沒來得及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