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溫靈昭出關(2 / 2)

話落,說書人略一停頓。

果不其然,台下有人道:“這算什麼稀奇事,說些我們不知道的。”

“諸位莫急,待老朽細細道來。”

說書人手中折扇“唰”得打開,架勢做足。

“就說這雲逸塵剛一回去,就遇上宗門內出了邪祟,專門吸食靈力、挖人的內丹,整個合歡宗可謂是人人自危!”

“合歡宗宗主一看,這可怎麼是好?自然是要儘快將邪祟抓住!為此他不惜親自不分晝夜地巡視宗門,保護其門下弟子之心可見一斑。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啊!”

說書人講得聲情並茂,底下眾人卻不買賬,噓聲一片,讓他講重點。

“嘿!您猜怎麼著?還真當場將邪祟抓了個正著,而那所謂的邪祟其實就是剛回宗門的雲逸塵,而他正是為了修煉邪功提升自己的修為才對同門下手!”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似是完全出乎意料。

說書人搖了搖頭,接著道:“那雲逸塵被宗主發現時,手上還抓著一名合歡宗弟子的屍體,掏了內單咬著那弟子的脖子在吸血呢!”

“一見被人發現,當即便走火入魔要屠了整個合歡宗,那場麵慘烈得滿地都是合歡宗弟子流的血!”

“若不是合歡宗宗主拚死和雲逸塵那魔修打了個兩敗俱傷,隻怕日後修界就沒有合歡宗咯!但也免不了元氣大傷,隻怕在下一屆的宗門大比時,就要掉入末流宗門一列了!”

整個曉浮生裡的客人,不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都聽得不住搖頭,唏噓不已。

白衣修士便開口問道:“那魔修呢?之後如何了?”

說書人卻是一聲長歎:“逃了。”

“修、人兩界,隻怕是要再起波瀾了!”

白衣修士朝身旁同行的幾名修士感歎:“合歡宗亂成這樣,也不知還會不會參加試煉大會!”

其中一名修士撇撇嘴:“參加又如何?他們實力如今這般不濟,難不成還能像從前一樣囂張,以勢壓人?”

白衣修士認同般點頭:“也對,既是比試應當點到為止,他們卻存心重傷他人以彰顯自身實力,猖狂至極實非君子所為,難怪會養出邪修,如今也算是遭了報應!”

眼見白衣修士越說越激動,一道淡淡的女子聲音倏然響起。

“背後議論他人是非同樣不是君子所為。”

白衣修士聞言神色一僵,輕咳兩聲表情訕訕道:“沐師姐,這不是大家都在討論呢。”

先前撇嘴的修士趕忙大聲反駁撇清關係,先一步指責道:“我說師弟啊,你身上還穿著咱們妙音門的衣裳呢,一言一行皆代表著宗門顏麵,自是應當好生注意的,怎能隨意符合他人的八卦?這不是有損咱們宗門形象嘛!”

這一番輕車熟路變臉成正義凜然的模樣使白衣修士氣笑了,他沒好氣地白了不講義氣的修士一眼,便朝女子拱手:“師姐,我知錯了,日後會注意的。”

模樣看著老實乖巧的不得了。

當然,也隻是看著罷了。

同行的這一路已經足夠她看清這位師弟內心不羈的反骨。

好在他隻是有些頑劣愛湊熱鬨,心卻不壞,要緊的事上也極為靠譜,因此她並沒有責怪,隻是在事態逐漸不妥時提醒一二。

女子略一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隻道:“喝完茶,便繼續趕路吧。”

其餘幾名修士便歇了閒聊的心思,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喝著杯中的茶水。

合歡宗,黑獄內。

不論是修界的波瀾還是合歡宗的事端,溫靈昭通通都不知道。

她的本命靈劍煉製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化形為幻,以實化虛,以劍化靈。

這一步其實並不難,在此期間,她甚至有閒暇將修為提升到了瑤光期大圓滿,用其他修士的境界來類比,也就是半步元嬰。

但境界並不能證明靈力強度,所以她有感覺,就算再碰上周尋竹,她也有一戰之力了。

思索間,隻見一陣金光閃爍,身前懸浮在半空的劍胚漸漸消散,化作一縷流光,快速沒入了她的眉心。

溫靈昭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內多了一絲連接,心念一動,一柄泛著金光、由靈力凝而成的冰晶狀靈劍便出現在眼前,劍身上隱約可見雷光閃爍。

“這就是……我的本命靈劍?”

溫靈昭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劍柄,靈劍仿佛真的生了靈智般在她指腹蹭了蹭,同時識海內傳來一絲孺慕依賴的情緒。

這新奇的體驗使她眼神不由一軟。

“日初明,運始生,命途璀璨如日方升,謂之昉。”

明亮如朝陽,美好而肆意成長,這是她從始至終的願景。

她嘴角抿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輕聲道:“往後,你便叫“昉”吧。”

周尋竹來的時候,溫靈昭正準備出關了。

“溫靈昭,你出來!”

他的聲音傳來時,透著深深的疲憊。

“本宗主知道你在聽,也知道你可以隨意出入黑獄!”

溫靈昭走出黑獄,在看到入口不遠處站著的人影時,不免挑了挑眉。

無他,實在是周尋竹此刻的形容太狼狽了。

整個人身形消瘦了一大圈,一身宗主服飾掛在身上顯得空蕩蕩,臉色慘白不修邊幅,神色全是失魂落魄的頹然。

妥妥一副受了極大打擊的模樣。

“溫靈昭!”

在看到溫靈昭現身時,他木然的眼色微微一亮:“現在你滿意了吧?”

溫靈昭一臉莫名:“周尋竹,你又發什麼瘋?”

“雲逸塵走火入魔了!他才是吸食靈力的邪祟,宗門弟子死傷無數都沒能抓到他,他到現在還在外頭打著合歡宗的旗號作惡,已經上了修界各大宗門的追殺榜,連累宗門的名聲都一同臭了,本宗主的書案上堆滿了其他宗門傳來的聲討信!”

“你心心念念離開宗門,現在合歡宗元氣大損就要撐不住了,你如願以償,也該滿意了吧!”

周尋竹越說情緒越激動,可接連的打擊已經讓他連發怒都覺得無力。

他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是啊,合歡宗離了你溫靈昭,本宗主根本撐不起來,本……大師兄承認,所以,你解氣了嗎?”

解氣了,就出手幫一幫宗門。

他都親自認錯低頭了,總不能真的忍心看著宗門傾頹吧?

沒有宗門的庇護成了散修,在這諾大的修界哪能輕易自保?

所以,他遞下這個台階,各退一步,於雙方都是有益的。

這,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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