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地翻起了卦書,找到對應那一頁,柳靜芸逐行逐字看過去。
幾分鐘後,她把書翻轉了啪地拍在桌麵上,隨同著也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臂彎。
“少女追男之象,錯失端正之意。”
“緣木求魚。”
“婚嫁偏逢澤上雷,勢如水火兩相違。”
“下下卦。”
“凶凶凶。”
“啊啊啊——為什麼?”
柳靜芸攥緊了粉拳,用力捶打著實木桌麵,眼淚已經不爭氣地溢出眼角。
她抬起頭,又一次翻開了卦書,挑芝麻似的好不容易在《易經》原文上找到了兩個吉。
“歸妹以娣……這裡的娣意思是……小老婆!”
柳靜芸粉臉上忽地一紅。
這時,房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叩擊。
“這麼晚了是誰啊?”柳靜芸抿去眼角珠淚,嘀咕著起身,走到半途心裡已有了主意。
除了無良老板還能是誰?
挽上了門把手,柳靜芸貼著門扉輕聲說道:“你就算發加班費,我也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柳小姐,請開下門。”門外卻是一個陌生人在低語。
“你是哪位?”
“我是常雪峰常哥的手下,今晚上喝高了,走路上摔了一跤,骨頭大概是斷了,好疼啊!”
說著,門外人便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
柳靜芸歎了口氣:“你是想請我治療嗎?”
“求柳小姐救我!”
“你們也聚了那麼多人,就沒有自己醫生嗎?”
“有是有……”男子聲音停頓了下,“可今晚酒桌上發生那件事,醫生在忙著照料管哥,沒空招呼我。”
“那好吧!”柳靜芸按亮了牆上的電燈開關,又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形極為瘦削的男子,看上去就是形容枯槁,像是幾個月沒吃飽飯的樣子。
柳靜芸倚在門框,對男子上下打量:“傷在哪兒了?”
男子癟皺的嘴角上牽扯起一抹瘮人弧度:“柳小姐,你沒發現我已經裂開了嗎?”
最後一個字餘音在耳,瘦削男子以鼻梁為中線,身體向著兩邊撐開,就像是豎直方向張開了血盆大口,柳靜芸都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整個身子就被男子包了進去。
關了電燈,合上門頁,男子撫摸著暴漲的肚皮彆過了身,快走幾步消失在濃黑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