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心裡也很複雜,突然說:“我是個萬人迷,先說好啊,你彆愛上我,沒結果,我不會喜歡你這種病歪歪的。”
華百生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和他平日給人溫文爾雅的醫者形象一點不同。
苗秧直接給忽略了,樂嗬嗬道:“其實你喜歡我也成,沒準我說我不喜歡病歪歪的,你為了我,做出改變了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華百生沒感情的哈哈哈,蔥白的指尖戳苗秧腦袋:“你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我瞧你是萬人迷,也是被人欺負的萬人迷。”
這話苗秧不樂意了,“你亂說什麼呢?”
華百生無奈地搖頭,又忍不住覺得好笑,“行了,先讓我瞧一眼你那大逆不道的徒弟。”
兩人走進去,華百生看著那青年躺在師弟的床上,頓時眉頭又擰了起來。
一看他師弟,已經走到床邊叉著腰,低著頭打量他那長得還過得去的弟子。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責怪苗秧的弟子大逆不道,還是責怪苗秧“為老不尊”,打量什麼打量,這種徒弟拖出去埋了就是。
他幫忙毀屍滅跡,這個他最在行了。
苗秧抬手,招呼師兄過來。
華百生沒有遲疑,過去之後,開始為其診脈。
手指一攥,一個法印落到陷入沉睡之中的寧盞身上。
景漠決等人隻知道寧盞出了事,但具體的並不清楚,所以現在在師尊的門外,逗留張望。
景漠決是最冷靜的,身如鬆柏,挺拔高大。
他目光沉沉,在想師尊。
想到月色下,長發師尊垂眸看他的一眼。
衣衫貼在身上,顯露師尊的身段。
他一眼掃過來,隻覺得讓他緊張,又讓他興奮。
他對師尊不敬,但景漠決心裡沒有那麼多地枷鎖,但也不如寧盞豁得出去。
他短促的輕笑一聲,略顯譏諷。
眸色卻越發沉冷。
至於靳涅,他年紀是幾人裡最小的,讓人下意識覺得他無害。
實際上,靳涅不是無害,隻是他比彆人慢半拍他的難受,基於自己可能得不到師尊最特彆的關愛。
還未品出點不同,又或者品出了,沒來得及反應,突然發現,他們沐月峰已經變天了。
完完全全不給任何遲鈍一秒的人機會,師尊身邊,便會被蜂擁而上的人取代。
這時候,就要比誰更豁得出去。
顯然這一局,寧盞勝。
最起碼,現在被師尊關心著的是他。
靳涅眸子那樣的冰冷,隻是在蘇柔柔叫他之時,變得波瀾不驚,“怎麼了?師姐。”
蘇柔柔不知道一堆人圍在這裡乾嘛?假惺惺的,於是道:“彆看了,寧師兄肯定無事,我們去做點吃的,不要讓師尊為難煩躁。”
靳涅笑:“你說得對,師姐。”
元曜就坐在外間,和他們說:“你們的去吧,我在這裡給師尊他們倒茶水,師兄無事,我便來通知你們。”
景漠決:“如此也好。”
靳涅和蘇柔柔沒有意見。
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關心寧盞。
死了也沒關係,左右他們會在心裡祭奠對方的。
嗬!
苗秧不知道自己的幾個徒弟的感情已經開始分崩離析了,聽著師兄的話,麵露驚訝。
“他是一棵花?”
華百生點頭:“說是花也不準確,花精吧,續命的,二十多年前發芽了。”
苗秧:“……不是,你說得好淡定,這是我徒弟。”
華百生樂嗬一聲,便咳了幾聲:“咳咳,你都說是你徒弟了,又不是我徒弟。”看著師弟無語的表情,不逗他了,道:“是一株再生花,靠彆人的感情活的,好的壞的,都有。”
苗秧懵逼了,“再生花?”
華百生:“有死而複生之效。”
苗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華百生繼續解釋:“種了此花的人越喜歡一件事物,就會把喜歡的人或物當做養分,並且,他對其的喜歡,會被無限放大,所以再生花,也稱為情花,值得一說,對方能喜歡的東西一般都具有獨一無二性,現在你的喜歡便是他的養分。”
苗秧嗬嗬:“我可不就是獨一無二,你再找一個我出來試試?”
華百生:“……”
苗秧卻覺得奇怪:“這玩意是寄生在人的心臟的,那他是人,還是花?”
華百生搖頭:“或許,他隻是他而已,一個全新的人,又或者,一個能操控花從而操控自己的人。”
苗秧怎麼覺得這話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