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表小姐放心,我的本事自己清楚,彆說八張帕子一雙鞋了,哪怕再加一身衣裳,也是能做出來的,馬車上算什麼?”
說著一臉驚恐,手下卻不含糊,已經開始穿針引線紮了好幾針了,流著血對莫執歡笑著說,“沒事沒事,表小姐彆擔心,放放血對身體好!”
沈玉暖笑的意味深長,淡淡道,“是的,放放血對身體好,尤其身體裡有黑血的人,放出來才能說是人......”
嗬,這話曾經也對原主說過,紮的滿手血,擦不管用,又怕染了帕子,最後隻能纏起來,笨拙的刺繡。
這位老婦人諷刺道,“放放血對身體好,嬤嬤都是為了你好,以後明白了定會感謝我的。”
人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呢?無恥的程度總是能突破她的預期。
哪怕主子吩咐了,可有良知的人心中的道義也不允許他們如此行事,可見惡是骨子裡帶出來的。
“嬤嬤真是心誠,手破了還繼續,小心染了帕子。”曾經說過的一句句,都還給對方。
身體不受意誌的控製,她明明不是這麼想的,可偏就這麼做了。
心裡氣的要死,恨不得撕了對方,可同時又怕的不行,她到底怎麼了?
怕嗎?怕就對了。
“我娘在後麵也不知道怎麼樣,趕車的大叔若不穩,肯定也會覺得顛簸的吧......”
莫執歡輕飄飄的一句,語氣是說不出來的空茫淡然,像是呢喃,卻嚇的李嬤嬤哆嗦,手上又多紮了幾針。
這才想起,後麵的一輛車上還有個死人呢,不會是那個死人搞的鬼吧......
欺負莫執歡可是夫人的意思,若這鬼真的找她麻煩......
李嬤嬤越是驚嚇,紮的越多,那整個手帕都染成了紅色。
就見莫執歡伸了兩隻白玉般的手指過來,將血紅的帕子夾了過去。
明明很是修長漂亮的手指,看在李嬤嬤眼裡卻像兩根白骨,眼珠子瞪的老大,早就驚叫了無數聲,嘴裡卻沒有任何聲音。
“嬤嬤,都提醒了,彆染了帕子,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看看,這樣子,可真是......讓人害怕......”
話落的一瞬間,一陣妖風吹了過來,將車簾掀的亂飛,車廂中突然蔓延開一種莫名的氣味。
沈玉暖皺眉問道,“嬤嬤,可有聞到什麼味道?”
“沒!沒有!我沒尿!”
回神才反應過來,她將心裡話說出來了,她好了?身體聽話了?能說了?
老臉瞬間通紅,她剛才說了什麼......
就在這時,表小姐竟然掀開車簾,對前麵趕車的把式喊道,“大叔,還有多久到驛站?李嬤嬤憋不住都尿褲子了......”
逆著風向,話順著風傳到了後麵,管事的啐了一聲,“老不死的!”
李嬤嬤早就石化了......往後她還有什麼臉麵見人?不如死了算了。
看向莫執歡,恨不得掐死這個賤人!
對方卻笑眯眯道,“嬤嬤再忍忍,大叔說再有一刻鐘就到福勝寺了,反正你已經尿了,就暫不停車了,到了好好換換鋪墊通通風......”
: